他清冷又略带温柔的声音给人一种安全感。

话中意思像是要带她去某个地方。

海底的路面不好走。

沙土下藏着不少海里的动物和贝壳一类的硬物，还有些鱼骨残骸。

江玥没有尾巴，又不会游泳，她抓住他的手。

澜烨揽住她的腰。

周围的景色在倒退。

很快。

来到一片发着光的茂盛草原中。

是他抱来给她的那些草。

荧草。

小小的绿色亮光在其中飞舞，像是有许多萤火虫在其间飞行。

澜烨松开她：“这些荧草治百病，也清毒。用陆地上兽人们的话来说，叫做神药。”

江玥在荧草中坐下来。

海底的时间流速给人一种很慢的错觉。

除开时而不稳定的情绪。

她大多时候，内心是极其平静的。

也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跟澜烨有关。

这条美人鱼的气质，就是清冷淡漠情绪稳定的感觉。

“澜烨，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江玥道。

澜烨站在荧草外。

大尾巴蜷缩着，还是很高。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没有身居高处感。

相反，在他樱色眼眸中，温柔缱绻，显得格外深情。

江玥茫然的眨了下眼睛。

怎么这样看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生桃花眼的人，看柱子都深情？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能在海水里呼吸。”她问。

澜烨也缓慢地眨了下眼，回答：“因为你救了我。”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江玥笑道。

“有关联。”他认真道。

她摸了摸面前有她小腿一半高的荧草，猜测：“难不成海底有能让人在水中呼吸的神药？”

“算是神药吧。”澜烨笑了下。

很轻的一声。

江玥抬头来看他。

他一张绝色的脸依旧面无表情。

淡淡的。

看淡一切。

“殿下！”

有人喊。

江玥条件反射，寻着声音望去。

看到一个约莫九、十岁的小男孩从两块珊瑚之间钻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朵蓝色的小花。

脸上有好几道划伤。

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往前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