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考虑万全’

吃完晚饭，看还有些时间，白玛催着他们赶紧去睡会儿，她一个人收拾东西就够了。

“干娘，我帮你吧！”王胖子嬉皮笑脸的的凑过去，趁其不注意搬起架子就往车上跑。边跑边说道，“对货结账不用这么多人，我不用早点睡。”再说了，这个点他哪里睡得着。

吴邪点了点头，推了张起灵一把，指着张拂林的方向催促着，“小哥你去睡会儿吧，这里就一点东西，我们几个一起弄很快的。&34；

看着吴邪眼里的坚持，再看看四周真的没多少东西，张起灵点了点头就去睡觉了。其实说是睡觉不如说是闭目养神更加合适。

解雨臣跟黑眼镜两个人一起，抬起竹筐就走，看着里面已经被海鲜塞得满满当当，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咂舌，“这时候的海鲜有这么多捡吗？”

“嗯。”这吴邪还真知道，“现在这时候工业不发达，弄海鲜全靠最原始的工具，基本底下的生物都毫发无损，但到了咱们那时候就那绝户网一脱，别说大鱼了，鱼苗都没了。&34；这都没法说，总之算是时代的伤痕吧。

解雨臣不予评价得给了吴邪一个眼神，带着黑眼镜往马车边上去，边走边说道，“瞎子，一会儿咱们把这些倒箱子里吧。不然挂着招贼惦记。”

黑眼镜想了想，“行，等会儿我收拾个箱子出来。”这时候容易发生群体暴动，就算张家人武艺高强，但蚁多吞象，还是小心点好。

“小花，你记得这时候发生过什么大事吗？”吴邪苦笑得走在来人后头，手上还捧着锅碗瓢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只是隐隐约约得感觉到整天社会环境在快速变化。“我怎么好像记得这时候有过起义呢。”时间太久了，加上他当时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记，所以这些历史性事件就剩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了。

放下竹筐，解雨臣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记得了。”他从当家开始虽然也上学，但更多地还是为了解家，学得都是商业知识，企业管理之类的，这些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吴邪叹了口气，他之前就问过胖子，现在小花也不知道，那“瞎子，你有印象吗？”

黑眼镜一边整理着箱子一边说道，“我比哑巴还大几岁呢，这时候的我混得一塌糊涂，填饱肚子都够呛，哪有时间关注这种”不过他明白吴邪是操心惯了，想要提前规避风险，但是他觉得他们就算提前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这种时代的洪流本就不是他们重来一次就能够抵抗的。

“我说你就别想这么多了，真要发生了，就以张家人的情报传递速度，咱们也能提前知道。”

“说得对！”王胖子从车厢上跳了下来，揽着吴邪的肩膀说道，“你就把咱拂林叔想象成你二叔三叔，咱们呢，都好好得快活几年，等咱几个又成年了，再想想能弄个什么事业玩玩。”天真就是被那那些汪家蛇崽子弄出毛病来了，什么事情都要考虑万全，生怕害了谁。

“对拂林叔有些信心，他比你更希望汪家人死。”解雨臣安慰的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而且，现在电脑都没研究出来呢，这种大事汪家人掺和不了。&34；

吴邪点了点头，释然的笑了起来，他承认他有些应激了，生怕他们遇上的事情会有汪家人的手笔。不过仔细想想他们的话，确实，张拂林只会比自己更加警惕。

“小邪啊，等回家，我把小官之前看过的情报找出来，你也看看？”白玛对于吴邪这种状态十分熟悉，可以说以前的张起灵也是这样，遇上的人遇上的事，首先是戒备，接着就想是不是跟汪家人有关系。但在丈夫给他看情报之后就好多了。

吴邪浑身一怔，试探得问道，“可以吗？”虽然他也有见过这方面的情报，但从头到尾完整的他真没见过。

“可以啊！”白玛环抱住吴邪，安抚得摸了摸毛茸茸的头顶，“不光小邪可以看，小花瞎瞎胖胖都可以看！这些情报呢，本来就是你们叔叔留给小官看的。那时候啊，小官还追着要来看呢。”

他们一听就明白了张拂林这么做的用意，同时也明白了张起灵为什么要追来看。

原来小哥变化这么大，背后的付出真的有很多。

这边白玛安慰着吴邪，而那边得暗处也有两个人沉默的看着。

“看到了？”张拂林站在儿子身后，摸了摸儿子的头，“他的心态绝对称不上好。”二十多岁知道自己的路早在一出生就定下了，做局的人从爷爷到叔叔，后面更是变成了自己。但为了朋友为了爱人，一次又一次得逼自己狠下心肠，从被骗到骗人，也从被伤害成为伤害的那个人。这样的经历绝对不是用一句简单得创伤就可以形容的。

张起灵怔怔得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安全感。”自己在的时候，吴邪才有一丝’天真无邪‘的样子，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伤害他，但他不在的时候，吴邪的防备会加到最高，变成那个被道上尊称小佛爷的吴邪。

“走，去睡会儿。”张拂林说着伸出了手拉着沉思得张起灵，边走边说道，&34；一会儿你阿妈看见我们没睡，又该说我们喽。&34；

“爹，你跟阿妈？”张起灵不明白，阿妈身为圣女，从小就知道自己会是祭品，但遇上了他爹为什么会那么那么的勇敢，做出了违背族规的决定。

张拂林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嘛嗯，你阿妈虽然是圣女，但接触的族人只是该怎么说呢，觉得你阿妈迟早是祭品，所以你阿妈长到我遇见她的时候，就没人把她当个人看。我的意思是‘正常人’。”

“所以啊，也别说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你阿妈在那边感情最深的就是那位上师了。”

张起灵明白了，阿妈早就接受自己是个祭品的事实，可面对第一个把自己当正常人，甚至正常女人的他爹，这种触动促使她想要拼一次，毕竟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个死。

“其实你阿妈知道她就算犯族规，但最后的结果依旧不会更改，所以为什么不呢？”

“你也知道。”

“我也知道。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跟你阿妈都是一样的想法。”张拂林长叹一声，看着张起灵，“张家虽说个人能力都不俗，但地下的活计谁也不知道下去能不能上来，所有缘分到了哪怕是被逐出张家，我们也会拼一次。嗯，也不能说这么死，别人我不敢保证，但当时你爹我绝对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带着你回族里，其实我有点把握，毕竟那张启山他爹断了手被赶出张家的事情也没几年，哪成想就点背遇上了圣婴的事。妈的，第一次我就不应该听话，找个村子给你丢了都比回去强。”

听着他爹的痛骂加懊悔，张起灵偷偷地笑了起来，他爹也不是一下子成长起来的，都是事情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