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她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不是早间已经给她哄好了么?
谢韫只瞪他一眼,闷声道:“快过来用早膳。”
裴时矜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静默而立的两个丫鬟,忽而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抱竹和蕉叶应声而退。
抱竹原本还纠结着是要伺候夫人还是伺候姑爷,如今看来姑爷是不需要她伺候的,并且姑爷和夫人在一处的时候,也不需要她们跟着。
这样正好,也能让他们多多培养感情。
卧房里又寂静下来,裴时矜坐过去,忽而将她一把提到了自己的腿上。
谢韫惊呼一声,十分顺势地搂住了他的腰身。
裴时矜啄她脸颊一口,细细道:“到底怎么了?还在为昨夜的事生气?”
不等谢韫回答,他又抢先道:“昨夜是我太不知轻重了,险些伤到了你,往后我一定会注意好分寸,否则你罚我就是。”
谢韫一阵无语凝噎。
她是不想说什么了,便只拈起一边衣领低头给他瞧。
裴时矜瞧见了那斑驳红痕,瞬间便明白了始末。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心虚,道:“这个……我往后也会注意好分寸。”
这昨夜洞房,天知道他已经十分克制了。
谁知他克制过后的结果她都不满意呢?
如今他都有点食髓知味,只怕惹她生气,所以不能说,自己忍着。
谢韫横眉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好了,快放我下来用膳。”
裴时矜倒是想自己喂她,心里却也怕第一日就将她弄得太害羞往后更不好由着他,便只能松了手。
两人用了早膳,裴时矜带着她往祠堂去。
裴府后院处处可见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在廊下随风摆动,待穿过回廊,越往祠堂的方向走就越是冷清。
两人跨进祠堂,齐齐点了三炷香。
谢韫望着裴静姝的灵位,口中念念有词。
“母亲,我是您的儿媳,裴时矜带我来看您了。”
裴时矜凝着她认真的侧脸,唇边含笑。
“母亲,她很好,是儿子想守护一生的人,儿子往后一定会爱重她、不叫她掉眼泪。”
他母亲当年是真的没少掉眼泪,有当着他面的,更多的则是自己偷偷神伤被他不经意发现的,都叫他看在眼里。
如今谢韫成了他的妻子,他必不会叫她也过这样的日子。
谢韫弯唇笑起来,又说了些话,俯身郑重地一拜。
牌位前的烛火幽幽摇曳,似在无声凝视这一双璧人。
待见完礼,裴时矜便带着她要去认一认整座宅邸的全貌。
去岁的时候谢韫的确来过几次,只当时和现在不同,需得让她再熟悉一些才行。
两人跨过前院,又走到那处水榭,迎面就见萧翎走了过来。
他喜气洋洋的,见了他二人便一抱拳道:“大人,夫人。”
昨日大人大婚,他也是跟着帮了不少忙的,只是谢韫没瞧见他罢了。
这会以裴府当家主母的身份瞧见他,心底便有了点微妙感受。
她在适应着这样的转变。
萧翎见两人恩爱甜蜜,心里也是直乐呵,只还是对着谢韫挤眉弄眼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大人说属下以后的婚事全凭夫人做主,属下这就赶紧来示忠诚了。”
他清清嗓子,煞有介事道:“属下现在就有一桩事要同夫人说,是同大人有关的。”
谢韫被勾起了好奇心,裴时矜则眯起眸子十分危险地看着他。
萧翎忽视他,大义凛然道:“夫人您不知道,上月里,那镇北侯府的魏姑娘对大人献了几次殷勤,属下可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