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分店,然后找有能力的人管理,让四个绣娘去制作,把生意越做越大。
除此之外,苏老板提供的布料也越来越少了,她最近也要买大批新的布料。
“贺家名下产业的确多,他那个绣庄大小和路段都挺不错的,只不过……”杜宛宁也有些犹豫了。
方蓉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贺朝贵此人风流放荡,三十几岁的人了,比杜远山还爱玩女人。之前宠妾灭妻,正妻死了以后没有再娶正室,进太傅府的小妾们倒是一个接一个。
若只是纨绔倒也好办,偏偏贺太傅是宫中贺贵妃的父亲,这贺朝贵便是贵妃的哥哥。
他身份特殊,若是交易出了什么岔子,恐怕不好办。
“楼主大人,我去回绝了他?”方蓉问道。
“别,晚上在绣月楼顶楼摆桌酒席,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贺二公子。”杜宛宁沉声道:“他身份特殊,不过我身份也特殊,我有影卫们保护着,他应该不会拿我怎么样。”
霍隐骁的人驻守在绣月楼和失雾轩附近,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她不信贺朝贵不知道此事。
方蓉点点头,走了出去。
杜宛宁也跟着出去,脑中还在思考晚上的酒席,迎面却撞上一个人的胸膛。
“嘶,对不……”
剩下的字还没出口,她便问道熟悉的沉沉冷香味道,嘴比脑子反应得还快:“霍隐骁,你来了?”
她抬头,对上男子深邃漂亮的凤眸,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快速后退。
“我都来多少次了,怎么还对我避之不及的?”
霍隐骁见她的次数多了,也懒得再在她面前自称“本王”。
“撞到人了,自然要拉开距离,这不是很正常么?”杜宛宁无奈,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不料,下一秒手腕被他的大手捉住,他凑过来,认真打量她的脑袋。
“给我看看,是哪里撞疼了么?”
杜宛宁垂眸,耳尖红了一些:“没有,头发乱了而已,我方才不过在整理头发。”
霍隐骁放下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看我像傻子么,你这么拙劣的谎话,真以为我会信?”
杜宛宁瞪他一眼:“殿下信还是不信,决定权在殿下手里,好了,我晚上有些事情要准备,今天恐怕没时间和殿下对弈了。”
说着,她匆匆朝楼上走去,霍隐骁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
“杜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跟我也说说,看我有没有能帮的上忙的?”他悠然道:“能让杜姑娘如此凝重对待的事情,恐怕也不简单啊。”
“其实还好,有你的影卫在,我还是挺安心的。”杜宛宁已经上到最高那层,开始琢磨晚上的菜单:“是贺朝贵,他手上有个绣庄想转售给我,我觉得挺不错的,只是他这个人……信誉是个问题。”
“贺家的绣庄?”霍隐骁挑眉:“那庄子一年的收入不低,哪怕现在绣月楼生意做起来了,他们家也有一批固定的熟客,何必要转售?”
“想不到,殿下您对从商这方面也有造诣?”杜宛宁意外。
“多少官僚名下的产业,都为了掩盖黑商而做了假账,这些相关的事情,我自然清楚。”
霍隐骁淡淡道:“他们家绣庄现在的经营状况,再撑几年也不是问题,收入可比现在卖掉可观——更何况皇兄疼爱贵妃,太傅身居高职,贺家并不缺钱,何必卖掉?”
他目光幽幽落在杜宛宁身上,似是要将她看穿:“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知道。”
杜宛宁抿了抿唇,并没有否认。
她后面见人都没有再戴面纱,惊为天人的容貌引来不少人追求,哪怕她已经嫁过一次人。
这个贺朝贵,虽然没有明面上追求她,不过上次见到她的时候那色眯眯的眼神,还是令她感到恶心。
“不过我不担心,有你的影卫们保护我,贺二公子不能拿我怎么样。”
“哦?真的只是因为影卫吗?”霍隐骁突然上前,那股熟悉的冷香再次笼罩了她。
他低声道:“你现在不缺银子,厉害的侍卫你自己也可以雇到,可就算打了贺朝贵一顿又能怎样?太傅府的势力,你现在惹不起。”
杜宛宁再次垂眸,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她敢见贺二公子,不怕事后被找麻烦,不只是因为影卫的存在,更因为影卫们隶属于霍隐骁。
她也不得不承认,有霍隐骁在,她很有安全感,她现在甚至不像之前那样计较自己欠了他多少。
反正只要欠着,就还有和他见面的主动机会。
“是。“杜宛宁抬头,眸光清明:“我是惹不起,但是我身后还有你在,我确实是凭借这一点,才敢见贺二公子的。”
她低声道:“那个绣庄,我现在的确需要,这份人情以后我会想办法……”
“好了,你这些话,我听得耳根子都要起茧了,”霍隐骁弯了弯唇角,心情颇佳:“我愿意帮你,我开心,你就当这次让我帮你,是你在还我人情好了。”
“不过,”他话锋一转:“今日不需要夜十九他们了。”
“为何?”杜宛宁心中一紧,疑惑地歪歪头问他。
“本王身手比他们强,效率也更高,今晚我便守在绣月楼里,看看贺朝贵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杜宛宁愕然,她没想到在这件事上,霍隐骁竟然要亲自动手。
她轻笑一声:“好啊,既然如此,便麻烦殿下您了。”
整整一天,她都在准备晚上的酒席。
很快到了晚上,贺朝贵带了不少人来谈生意,一帮人乌泱泱进了绣月楼,好在真正能入座的只有贺朝贵一人,不然巧儿还想着这一桌可坐不下这么多。
杜宛宁命人精心准备了酒菜,先举杯问候了贺朝贵。
“民女见过贺二公子,二公子来我们绣月楼,真是让我们这小庄子蓬荜生辉。”
“哪里哪里,有杜楼主这样的东家在,绣月楼说是小庄子,可实在太自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