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集体潜意识角度分析,这幅画唤起的共鸣超越了个体经验。
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禁锢与自由’始终是永恒的心理主题。
画家通过艺术创作,将这种集体性的心理困境转化为视觉符号,引发观者的深层情感共鸣。”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陷入了对画作更深层次的思考。
不得不说,凌久时对心理学的研究真的很深入。他不懂画作,却能从构造、色彩、甚至从角色形态或神态里琢磨出了画作者的心理景象。
终焉这时眼睛突然一亮,像是突然了解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打了个响指,满脸自信地开口道。
“意思是说,这幅油画本质上是一个复杂的心理沙盘,每个视觉元素都是经过精心编排的心理符号。
它不仅展现了个体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挣扎,更揭示了人类对自由的永恒渴望与面对改变时的复杂心理。
所以……外人作为感观者,在解读画作的同时,也是在审视自身的内心世界——那些没有被言说的渴望、没有被解决的冲突,都在这幅凝固的画面中找到了投射的镜像!”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充满了自信与骄傲。
凌久时立马回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没错!”
谭枣枣听得显然有些头大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们怎么感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啊?”
阮澜烛站在一旁,看着谭枣枣,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你不用听懂。”
说完,他立马看向凌久时,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好了。所以,这幅画到底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这一话出,凌久时和终焉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之际,两人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出了疑惑。凌久时微微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阮澜烛正色地看着凌久时,那眼神像是在等待一个无比正经事回答,搞得凌久时莫名其妙地心里发虚。
“不是……这幅画没,没问题啊。”
凌久时的声音有些结巴。
阮澜烛立马皱起眉头,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不少。
“没问题?!”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满。
“对,对啊……”
凌久时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盯着看——”
阮澜烛说着,突然像是明白了自己到底在哪里搞错了,他有些丢脸地撑住额头顺势捂住了脸,耳尖微微泛红。
而凌久时接过了他才刚想说的话,声音有些尴尬。
“我……就是单纯的……喜欢。”
最后的喜欢两个字放轻了不少,眼里是满满的不知所措,他不敢看阮澜烛的眼睛,微微低下头。
谭枣枣一脸疑惑,显然没有搞懂这两人在争辩什么,她歪着头,眼神中满是迷茫。
终焉在一旁拼命捂住上扬的嘴角,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强忍着笑意。不巧刚好撞上了凌久时投来的目光。
电光火石之间,终焉连忙转过身去死死咬住嘴唇,用疼痛麻痹自己,刚才真是险些笑出声。
她的心里满是忍俊不禁,看着凌久时和阮澜烛的互动,觉得有趣极了。
而凌久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他看到终焉的表情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这小屁孩儿最是看不得阮澜烛门里一套门外一套的样子,觉得黑曜石老大只是个闷骚型的死装男。
因此她还会经常惹阮澜烛生气,但终焉就是个难搞的小孩儿,黑曜石里没一个能管得住她的。
阮澜烛知道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只能耐着性子哄,明明是小孩儿惹得自己,但自己要是真去处罚这小孩儿了就更难了,事后来还得他亲自去哄着。
时间一久,阮澜烛的性格都变得温和了起来,忍耐力也是高幅度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