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我才离开十分钟不到，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昨天的惩罚不够吗？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一遍又一遍拿刀子割我的心肝。”

哎呦喂，说什么心肝……宿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若川余光偷偷睨向席凉的身后，意图求助两人。

方圆垂首看地，宿白掐腰望天。

江若川求助无门，心底越发难过，眼眶红红，目光哀怨地望着席凉。

折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席凉垂眼看过去，真是好大一个豁口。

“现在一口一个心肝，明日指不定怎么哭呢。”姜寒鲛翻了个白眼，她脸上还残留着匕首划破的血痕。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和他睡到一起。”

江若川倏地转头，给了她一记刀眼。

看到席凉进门，姜寒鲛心知自己性命无忧，于是胆子大起来:“你瞪我做什么？你瞪我也不能改变你是帝国——”

江若川下嘴又快又狠。

“乙本平泱会来救你。”

他意有所指，话不点透。姜寒鲛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江若川眸光从柔和一点一点褪去，瞳孔凝聚，颜色越发深黑，幽暗。

——你敢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他。

她清晰地接受到了对方无声的威胁。姜寒鲛不屑一笑:“我也不是那么在乎乙本平泱的性命。”

“不过今天，我先放过你好了。”

姜寒鲛眼底闪过戏谑，她很好奇两人兵戎相见的那日，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亲密。

席凉把人按在医疗舱窄床上。

江若川窝在薄被里，鼻尖嗅了嗅。床还是温热的，残余着体温，被子也是一股清苦的草木冷香。

上药的过程比上床还折磨。

江若川瑟缩在被子里，什么都没穿。

“我可以不听她说什么。”席凉冷冷看着人，神色不悦，眼睛里的暴躁都快溢出来。

“但你总得说点什么。”

江若川压低了声线，先下嘴为强:“你当年被注射了基因锁是不是？”

又跳开话题。

席凉眼神暗了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江若川顿了顿，才说:“我以为基因锁只是封禁信息素和精神力。我不知道它还能用来控制。你也被控制过吗？”

“控制需要条件。老元帅的暴君本身具有越级格杀的能力，因此他利用基因锁也能越级控制等级高的我。”

也就是说席凉确实被控制过。

江若川就想摸摸他的脸，被席凉偏过头，拒绝了。

江若川也不恼，只用一双眼认真地注视他，语气温柔。

“那格兰特斯恩也能控制你？”

席凉:“晴初虽然也不弱，但它本身不属于控制类型的，他只能控制比自己精神力低的人。”

江若川看起来有些担心他。

席凉继续说:“你放心，联盟的激活剂制作难度大，成品不过三支，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否则大哥早就把整个混沌舰控制起来了。”

药剂数量少，还在联盟，那的确安全多了。

江若川思索良久，一时有些为难。

“联盟和我，在你心中轻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