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某些瞬间，他在浩渺无垠的宇宙里疯狂地想找到姜若川存在的证据。

兜兜转转的最后，除了自己那一身沾了姜若川血的外套和白衬衫，什么都没有。

姜若川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他恢复记忆的？

席凉想了想，认真回答:“刚回联盟的时候。”

姜若川望着他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往升降台的位置走去，席凉跟着他，有好多话藏在心里想问——

那种情况下，怎么活下来的？

还恨我吗？

记忆怎么恢复的？恢复了多少？

可是一看到姜若川的脸，这时候还很平静，他知道一旦问出口，两人之间的缝隙就会横在眼前，暴露无遗。

他害怕看到姜若川怨恨的眼睛。

也害怕姜若川的质问与指责。

姜若川站在天台门后的空间场上，天台上只剩下千台机甲和一个席凉。

第五小队所有成员早就通过空间场离开天台，交接事务去了。

席凉追着姜若川走到空间场，神色忐忑不安。

姜若川徐徐抬起手掌，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席凉目光黏在姜若川身上，一直看着他。

姜若川招招手，不用力就把席凉的胳膊揽了过来。

他把人拉到自己身侧，然后靠在席凉的肩膀上，微微合上眼睛。

“找个房间休息，我饿了。”

姜若川声音明显没什么气力，席凉料想他三天没进食，这会儿估计又要低血糖了。

忙从兜里拿出一粒糖喂进姜若川嘴里，接着揽过他的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

姜若川安心地将头埋进他胸口，头晕眼花让他站不住，口中的蓝莓味道的糖果压下了舌根的一点苦涩。

他现在舒服多了，也不在乎有没有人会看到。

姜若川闭着眼睛，被席凉一路抱着，最后席凉踹开一个房门，将姜若川放进了沙发里。

席凉蹲在他腿边:“你先坐一会，我去叫餐。”

姜若川眼前微微发黑，他看到了席凉鼻梁上的金色镜框。

“让鸿渊去。”

姜若川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靠在沙发背上，揉了揉眉头。

席凉原本打算自己做点吃的，味道会好一些。

那些人工智能服务系统制作的餐食都是标准到克，味道也是一模一样。

一开始吃，会觉得还不错，但是一直吃很快就会腻。

按理说在机甲里休眠会输营养液，可姜若川的身体太差，标准的营养液他吸收差，依旧补充不了虚弱身体需要的营养。

看姜若川苍白的脸色，席凉满是心疼。

席凉隐隐感觉到姜若川想要一个人陪着。

身体虚弱，心理上也缺乏安全感。

姜若川缓了一口气，慢慢能看得清席凉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