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没错。
真是好看。
和记忆中、情怀里的她一样。
杨一木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嗯,一下船就来了。”
林芳没有对视,一扭头,转开目光,忽然又恍然地问:“是不是还有要紧的东西没取?”
杨一木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愧疚。
他对她说回老家一趟。
她曾以为他去筹钱。
她说:“早去早回,实在不行,就一起往南去,姐等你。”
去轮船站的路上,她还幸福地计划着未来。
其实他压根就没打算回来。
“诺,你瞧……”杨一木踢了下身后的一大堆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又用脚尖踢了下地上的砖头,指着破了的窗户,笑问:“姐,你知道这是谁干的?”
林芳慒了一下,脸红了,一屁股坐到旁边椅子上。
然后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说道:“他们说,你不回来了,我以为……”
一句话没说完,林芳终于崩溃,扑在他的身上哭的梨花带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在老家呆了十多天。
“哎呀,姐,我不是回来了嘛……”杨一木柔声说道。
砰!砰!砰!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和怒骂声,骤然响起。
“林芳,给老子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林芳身体忽然一颤,是被吓的,她低着头,颤声道:“我……我去开门……”
杨一木却拦住了她,皱眉道:“你去里屋,不要出来。”
哐!
一声闷响,门被硬生生的撞开,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迈着懒散的步伐走了进来。
杨一木扭头看了过去,哪怕相隔了一辈子,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乡里有名的混混刁青松。
身后跟着两个壮实的半大小子,都是街上的无赖。
当年,林芳她爸给老娘办丧,欠了笔外债。因为被人催急了,被刁青松忽悠去,想以小搏大,脑子一热,被套了进去,最后欠下了二千八百块钱,利息很高。
刁青松短粗的脖子上顶着一张大饼般的脸,肩膀微微耸着,凑在林芳的跟前说:“我说,林芳,要么替你爸还钱,要么嫁给我,你总得选一样吧?哼,还跟老子玩心眼,想躲?躲得了和尚,躲不过庙……”
林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几步,拉住杨一木的手。
杨一木皱了皱眉头,冷声道:“钱会还你,请你别骚扰我姐。”
刁青松缓缓走过来,指着杨一木的鼻子阴阳怪气道:“哟,从哪冒出来的鳖孙?钱是你替她还啦?这样吧,哥哥我做生意一向仗义,利息我也不打算要了,二千八百块,拿来吧!”
杨一木冷笑一声,说:“我说了,这钱我还,不就是二千八百块钱吗,一周之内我连本带利的一起还给你们。”
刁青松先是一愣,随后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坏了?能耐了?还是他妈的在这儿蒙老子呢?”
杨一木没有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刁青松。
横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
刁青松被他盯得有点发毛,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是吃了呛药了还是吃错药了,眼神怎么这么刀刀的?”
杨一木冷冷道:“一个星期,我只要一个星期时间。如果到时候还不上你的钱,卸胳膊也好,卸腿也好,随你处置!”
刁青松怪笑一声:“卸胳膊卸腿?犯法的事不做,老子也不稀罕,这样吧,老子就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后要是还不上钱,她就归我了。”
杨一木皱了皱眉,但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