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古榕树干上，嘴角溢出的鲜血在青衣前襟晕染出朵朵红梅。

“看来在悬崖之上，我就是活靶子啊！”

“嗖——”

杨过六脉神剑的剑气接连破空而去，却每每在即将触及青羽的刹那，朝云雀双翼轻振，身形就会突兀横移三尺。

剑气只斩落几片飘飞的翎羽。

如此往复，杨过只能折下几根毛。

“踏马的……有种就不要飞，跟老子硬刚啊！”

杨过进攻不畅，被折磨得心浮气躁。

每次他要攻击时，朝云雀都会振翅飞离攻击范围，让杨过抓狂不已。

“第七十三次了，你妹的。”

杨过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滚落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从正午到日暮，他已经连续施展了七十三次六脉神剑，却连这畜生的半根羽毛都没碰到。

朝云雀在十丈外盘旋，暗金色的眼瞳中竟似带着几分嘲弄。

它翼展足有四丈，每一片羽毛在夕阳下都流转着奇异的光彩。

最令人心惊的是它飞行的轨迹。忽左忽右，毫无规律可循，仿佛能预判杨过的每一次出手。

“凌波微步！”

杨过身形骤然模糊，踏着玄妙步法冲天而起。

这一跃足有五丈高，右掌带着九阳真元拍向朝云雀腹部。

眼看就要得手，朝云雀却突然收拢双翼，如陨石般垂直下坠，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这必中的一击。

“嘎——”

刺耳的鸣叫声中，朝云雀的尾羽如鞭子般抽在杨过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杨过后背顿时皮开肉绽，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坠落。

“砰！”

尘土飞扬中，杨过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这个贱鸟，有种就下来……”

他体内的真元已经所剩无几，九阳神体强大的恢复力也跟不上伤势累积的速度。

“小子，收手吧！”远处的楚山河高喊道，“这扁毛畜生速度堪比元丹巅峰，你耗不过它。”

杨过却充耳不闻，颤抖的手伸向怀中。

他拿出三颗拇指大小的紫晶。

这三颗紫晶足以支撑他施展“九阳焚天”。

“既然抓不住，那就别怪我暴力……将你打服再说。”

杨过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正要吞服紫晶，突然发现朝云雀的举动变得异常。

那高傲的飞禽停止了攻击，在离他三丈远的空中悬停。

暗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紫晶，锐利的喙微微张开，竟滴下几滴晶莹的涎水。

“它想要紫晶？”

杨过心中一动，试探性地将一颗紫晶举高。

朝云雀的反应令人吃惊。

它竟然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鸣叫，翅膀拍打的频率明显加快，甚至小心翼翼地向前飞了近一丈，又赶紧后退，活像个想要糖果又怕挨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