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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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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大肆发泄地说:“做许家福的工作,他是什么好人怎么的?狗屎,纯粹是狗屎,即使姓许的小子死了,我妹妹也没罪,好人杀坏人活该!”

杜裁缝见潘奉山紧皱眉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小声责备大杜不要乱说,杜丽娘寻思,这样会把事情越办越坏的,伸开巴掌要去打大杜,大杜躲闪之余,还是发泄个不停。

“大杜同志,我是很敬佩你的,也很尊重你,你也给我们点面子,别把情仇……”潘奉山觉得有所失口,忙改话说:“你千万别因个人恩怨,就说人家是坏人呀。”

“你再说一个,”大杜上去要拽潘奉山衣领子,“什么情仇?你怎么知道我是情仇……”

杜裁缝见势不妙,给杜二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拽,杜丽娘又推,才勉勉强强把大杜推出了潘奉山的办公室。他站在门口转身指着潘奉山说:“潘局长,你不要官官相护,他许家福是不是坏人,为什么把20万斤粮票给写成200万斤……”

潘奉山听见了没吱声,摇摇头苦笑着关上了门,可耳边依然又传来了大杜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别给我官官相护,老子这条命在朝鲜战场上捡了三次了,你们可要睁开眼看看我大杜是谁,就是咬住理不怕死的主儿,我宁肯和你们一起斗死,也不能让你们熊死……”

听到这声音的人几乎都从心里往外喷发寒气。

大杜一肚子的火,从公安局出来,也说不清要上哪儿去才好,到哪儿能说话让人相信,便不由自主地来到医院门口,犹豫一下要推门,转身又大步走开了,一个人来到小河边,往草地一坐,双手抱头,一会儿又搔头不止。突然想到,今天是在粮库接钥匙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想到这里,急忙朝粮库跑去。

大杜一进粮库大门,见一位老汉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着急地拦住祝道远说:“主任,我的粮食交了,拿着这条子到粮食管理所去取粮票,收发室人说管付粮票的出事了,在公安局呢。我去公安局,公安局不让见;我找到粮食管理所的所长,所长说眼下没有粮票,等出纳员上任了到省里去领,怎么办呢?”祝道远见大杜来了,打住老汉的话说:“老乡,那你就等两天吧。”老汉着急地说:“我拿着粮食换粮票,是要去省里给媳妇看病,县医院看不了,媳妇一天比一天瘦,不能等呀。”大杜听了说:“我家有粮票,先借给你。”老汉忙问:“哎呀,我又遇到贵人了,你贵姓?怎么去拿这粮票?”大杜说:“你就到孩儿树那边打听杜裁缝家,就说我说的。”老汉感动地说:“好好好,杜裁缝家,我知道,知道——”老汉还想说什么,大杜把祝道远拽到了办公室。

“祝主任,”大杜眼里的血丝红得吓人,说话也血气逼人,“这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我就想,许局长家老爷子那20万斤粮票咋会那么简单,我这是和你说,那个老奸商做粮食买卖时就横草不过,鬼头蛤蟆眼儿,一个屁仨谎。我觉得这里有事,非给他弄出来不可!”

“哎呀,大杜,当时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没有不怀疑的,”祝道远叹气说,“算了吧,省公安厅刑侦专察组下那么大工夫都没弄出个结果来,咱们有啥办法。”

大杜接话说:“别看他们弄不出来,我们不一定弄不出来,你那话说得让我犯嘀咕,国家不让个人经营粮食了,他粮食一交,粮票往箱子里一存,不就等于咱们给他保存着嘛。晒粮不说,还得倒库,国家往里搭钱、搭功夫,还有,我大杜这不也等于给他当保管员么,窝囊!你不是说,让我当监察员吗,我得监察监察这事儿。”

“你当监察员的事情,邓县长倒是同意了。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吧。”祝道远说,“大杜呀,就这么的吧,你不问,我都不想和你说这些事儿,一提这事儿我就头疼,头胀。”

大杜生气地一拍桌子说:“不行!什么就这么回事儿吧,你头疼,我头硬,我不疼……”

“喂,大杜呀,你这是怎么了?”祝道远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媳妇让他家娶去了,昨晚睡不着,心里烦躁,想找点事儿发泄发泄啊?行,你就发泄吧,光发泄不动真的。对了,医院里好几个人托我给你当红娘呢,那几个医生、护士,哪个都挺漂亮!”

大杜一瞪眼珠子说:“去你的,我大杜有那么小气吗?”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呀?祝道远细一品,大杜情绪十分反常,问他是不是,他说什么事儿也没出,只好开始向他交代工作。

大杜脑子里一直映显着俊俊的影子:杀人?她怎么能杀人呢?

一阵风挟着雨骤然卷来,那菊花打了个寒战,似乎要支撑不住了,她虚弱的咬咬牙,强力稳住脚跟,落汤鸡似的蹒跚着回到了家里。许良囤听见开门声,见那菊花回来了,透过雨帘说:“金仓家的,杜俊俊杀人这事儿,你可要咬硬呀。”他说完不屑一顾地转身又回到桌子旁,坐下拿起了烟袋。

那菊花没回来之前,许良囤已经教训了许金仓一通。

这次,许金仓应和得最好:“当然了,人证物证俱在,家福娘怎儿会胳膊肘子外拐呢?我想是不能。”

许良囤说:“这个可没准儿,我看你媳妇呀,总是装大度,装明事理,她没少说俊俊好。我们别看走眼了,看来,都能动刀动剪子,是个荡妇,说没和大杜睡,鬼才相信,要不是因为还不上咱家粮票,她才不会嫁给了家福呢。我看呢,名义上给咱们做媳妇,日后说不上给谁家生孩子呢……”

许金仓说:“这么看来,爹说的有可能呀。”

许良囤说:“什么有可能,就是可能。金仓,问题严重呀,我看呀,家福这门婚事就算到头了,她杜俊俊难道不知道杀人要偿命的……”

许金仓说:“爹,这个她怎么能不懂?就是杀人未遂,也是要判罪的,这人一判刑,什么工作呀,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菊花猜定老爷子先回家一步,会给许金仓灌输什么。她听了老爷子的话想说什么,没想到老爷子转身进屋了。她浑身湿透,又不能直接进老爷子的屋,顿时,一股寒心气冲上了脑顶,如果说过去体会不深,现在可真正感觉到了。这个老爷子和故去的婆婆还不一样,他是把嫁进门的女人当披在身上的衣服,这么孝敬他,恭敬他,现在淋成这个样子,他竟没有一句温暖的话,见面就是教训。这种情况,婆婆在时也会催自己赶紧回屋换衣服。她正在心寒,许金仓打着伞出来,把她接回了屋里。

那菊花一进屋,把寒心撒在了许金仓身上:“这么大雨,你就不知道去找找我?接接我?”

“我要去,”许金仓辩解说,“我刚要去,老爷子把我叫住了,这不正要走,你就进来了嘛。”

那菊花见许金仓确实穿着雨衣,像是要出门的样子,气鼓的肚子算是瘪了一小圈儿。

许金仓问:“刚才,老爷子和你说什么?”

“不用说你就知道,”那菊花边洗脸边冷冷地说,“金仓,咱家老爷子要把这事儿往绝处做呀。”

“别这么说,”许金仓说,“人证物证,口供俱全,这说明杜俊俊这个女人表面温和,心肠歹毒,不管两口子怎么吵,总不能动刀动剪子吧!菊花,我知道你对俊俊印象不错,事实面前可要重新看人了……”

那菊花听不下去了:“金仓,事情不像你们说得那么简单,你知道,他们小两口吵架的时候,我一直在窗下听着……”

“哎呀,菊花,怎么回事儿呀,”许金仓很不耐烦,“你听着,听的还有事实有说服力吗?”

“这是咱俩这么说,”那菊花放低了声音,“是咱家福先拿起剪刀逼着俊俊脱衣服,俊俊就咬个理儿,非问问他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许金仓一怔:“菊花……就是像你说的,也……也……”

“你‘也’什么呀?”那菊花说,“咱们处事不能这么绝……”

许金仓截住她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么说,你要出来作证?说明俊俊无罪,说明咱们儿子无理?”

“你怎么这样,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那菊花洗完脸又换好了衣服,身子觉得暖和了一些,也有了精神头,“你在家里能不能少点儿当局长的那种霸气,行不行?”

许金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好,你说,你说。”

那菊花心平气和地说:“我猜测,家福喜欢俊俊那股子劲儿,一时冲动要做房事,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明白,男人为做这事儿达不到目的就怒气加冲动,社会上为什么会出现强奸杀人犯呢?就是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那么,家福呢,新婚好几夜了没能和俊俊同枕,有些急躁。我在外边听明白了,这种事情又不好进去劝解,你也应该清楚,家福那么迫切要娶俊俊,其实,两人的感情基础很薄弱,家福看中的是俊俊的外貌。尽管是不理智地拿起剪子,也不一定要行凶,无非是想吓唬俊俊;俊俊呢,可能当真了,就去抗争,反抗……”

许金仓吸口粗气,忍不住地问:“你……你什么心理呀?”

“我想,既然是冲动或者不理智发生的事情,就别往绝路上处理,”那菊花说,“让他俩都清醒清醒,反思反思。我们能不能撤诉,这样,公安局就不会追查了,话说开了,疙瘩解开了,还是一家人。他俩要是还可以在一起过呢,那就好说好商量;退一步讲,要是不过了,好聚好散,就找个理由离婚……”

“开玩笑呢,”许金仓冷蔑地一笑说,“你这么做不符合事情的推理,再说,也让社会上笑话,我们家儿子让杜家熊成什么样了,这等于骑在脖子上拉屎了……”

那菊花面对这轻视的冷蔑没有客气:“许金仓,我一直以为你觉悟高、正派,没想到……你这么狡性!”

许金仓毫不示弱:“我狡性还是你狡性?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还在为杜家狡辩,袒护他们呢!”

“许金仓,你太可悲了,身为国家干部,”那菊花气得嘴唇直颤,“你不讲良知,昧着良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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