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惩罚

“地下室？”我诧异地看向明隐：“你没说错吧。”

“我哪里能骗你呢。”明隐指着前面：“不信你看看去。”

“看看就看看。”

地下室的铁门被推开时，腐臭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我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走，手机电筒的光刺破黑暗，照见蜷缩在墙角的两个身影。

外祖母枯瘦的手指死死抓着褪色的毛毯，春姨的长发油腻地黏在脸上，她们的脚踝都被铁链锁在生锈的水管上。

明隐没骗我，这竟然是真的。

这老太婆还有毯子盖？

嗯，比我那次只有稻草是要强一点。

"你怎么来了？"

时卿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他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照亮他眼底猩红的血丝。

我盯着春姨干裂的嘴唇，喉咙发紧："你说过会处理，没说过要把她们关在这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他碾灭香烟，金属打火机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当时，我这位好祖母就是将你关在这里，骗我说你离开。应该让她老人家也尝尝饥饿寒冷和恐惧的滋味。"

春姨虚弱的声音传来：“那是她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时卿，我可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时卿扯起唇角道：“母亲？从你将我抛弃那一刻开始，你就不是我母亲了。这段时间，你四处奔走，为的就是将我打压，独自吞下整个时家家产，再度将我赶出去。”

“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岂不是让你得逞了？我的好母亲，你还想再抛弃我第二次是吗？”

“不，不是……”春姨的声音陡然轻了下去。

此刻我才清楚，时卿对她们的恨意，丝毫不比我少。

"但这样和他们当年有什么区别？"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回响。

春姨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她挣扎着向前爬了两步，铁链哗啦作响："岁岁，救我我道错了"

时卿猛地起身，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震得人心慌。

他捏住春姨的下巴，将一瓶浑浊的液体强行灌进去："知道错了？当年抛弃我，当年要挟时序离开岁岁，前阵子找杀手要我命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这些都是错误的？"

春姨呛得剧烈咳嗽，污水顺着下巴滴在破洞的毛衣上。

外祖母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当初将你送到唐人街就是在为今日埋下仇恨的果子！我就说，占卜师说的没错。时家容不下两个双生子，当时就应该掐死他，将他在掌心掐死，易如反掌！还需今日在这受苦？"

时卿一脚踹翻铁桶，惊飞墙角的老鼠。

“看吧，这就是人性。呵呵，真是可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时家就要变天了，你们就永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吧。”

这两人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悔改。

我伸手去拉时卿：“不管她们，我们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

时卿起身，转身看向我时，眼神又变得温柔："好。你别听这些脏东西说话。等你身体恢复，我就把她们送去非洲，矿山上有的是苦活等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