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他忽然很想把它暂时留到自己身边。
记忆会消逝、但所记录的,所拍摄的,对他来说这些永远不会消亡。
“我们合个影吧?过段时间,我们的旅途总要继续的,这样大家终归有个留念。”
大家一起点了点头。
聚光灯下,于旧洋馆的旧钢琴前。
栉将钢笔调转,按动了“相机”的快门。
一个星期后,洋馆的房间内。
小铃的烧彻底退了——她依旧是回到了之前活蹦乱跳的模样。
栉开始整理起大家的背包。他苦恼地看着自己包里为数不多的魔力药水,耸了耸肩。
“魔法唉,有时候真的挺麻烦的。”
不仅准备的东西不少,想要释放魔法,对他来说也需要消耗很多魔力。
“登徒子,谁叫你这么弱啦?实在不行,你就和以前一样开开冷枪算了。”
妖梦抱着半灵,开始了她一向恶趣味的小毒舌——她似乎习惯了如此称呼杨栉,也习惯了总是这样打趣人家。
“我又不像你,抱着把锈刀就能解决问题。”
栉稍稍开了个玩笑——
但好像,某位半灵少女误会了些什么她似乎只在意着话里的“锈刀”二字:
“什么锈刀啊!我哪怕只拿一根棍子也能比你强!”
妖梦故意放开半灵,打算用那团软软的糯米团撞了撞杨栉——但自己的半灵,在这个时候居然不听话
它慢慢飘过去,如小猫般左右蹭了蹭。
某位少女愣住了。
她只好羞红了脸,无奈地把自己的半灵揪了回来。
和妖梦的行为不同,栉似乎一直没有在意这些——他甚至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感觉背上好像有一点点异样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他开始拆解清洁起自己的手枪。
在那之后,再将自己的直刀擦干净,用灰色布条仔细地缠绕。
当然嘛,当刀亮出寒光之时妖梦的眼睛也冒出了亮光。不过,她也只能眼馋地看了看那把小伞为他锻造的“妖刀”。
但在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武器之后,魂魄妖梦真的也忍不住地说出了话:
“话说,你的剑能不能借我用用呀?”
听到这里,栉无奈地摇了摇头。
“抱歉,确实不能,这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小气。”
妖梦鼓鼓嘴。
少年倒也不生气,他只是狡黠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总是念叨着你之前的那两把佩剑——换作是你,你愿意把它们借给我用用吗?”
听完这样的话,妖梦一时语塞过了好久后,她才灿灿地说出了话:
“那不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不是我的啦?”
“登徒子,你哼!你那叫会用剑吗,你那明明是暴殄天物!是我才不借!”
她认真地说着话。
“那不然你教教我们怎么用?”
少年继续接过话题,将缠好布条的直刀背在身后。
“我我考虑考虑——但我宁愿去教小铃,也不愿意教你。”
见实在说不过杨栉,她只好嘴硬了一下,抱起自己的锈剑,脸红地走出门去。
见状,栉也只能轻轻一笑,保养好武器,继续检查着包里的东西。他翻了翻里面的物品,忽然间,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棱形的小物件。
将其拿了出来,栉仔细地端详着这枚碧色如宝石般的小玩意。
那是一块纽扣——
一块棱形的碧绿色的纽扣。
这玩意,是在第一次来到人里时,钱包里的铜钱消失后出现的奇怪东西,不知为何,他一直带在身上。
毕竟看着很值钱
但它绝对不是自己的物品,会是谁的呢?
绿色的菱形纽扣——至少到现在,他没看见过谁的衣物上有这样的配饰。
不再多想,少年摇了摇头,将它放进了背包的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