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匈奴驸马,身上肩负着两方的和平,却不顾廉耻和自己的弟妹做出这种见不得台面的勾当,辱没了双方的期待,更没有善待抿英公主,最后,圣上接触了两人的联姻,准许闵英公主破例留在上京,并在世家子弟中,重新为她挑选了新驸马。
对方虽然出身不高,好在为人可靠,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之前有一位亡妻,还有一对年满五岁的儿女。
不过放眼望去,也已经是条件之中最好的一位了。
闵英恢复自由之身那日,宋乔和她一起见了对方,双方对彼此算不上有好感,但因为闵英到底是公主出身,对方对她敬重有加,只希望可以有个主母,不至于后半生寂寥。
闵英经历过慕砚的磋磨,也没有之前那番心气了,像是被磨平了棱角,只瞧着人和善,便也同意了。
至于慕砚,没了驸马的身份,在朝堂之中的地位简直一落千万丈,圣上为了安抚匈奴一族,当众仗责一百,以儆效尤。
施完刑法,人多半是废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小家伙一岁的生辰宴。
慕逸这次不再低调,大操大办,请了几乎大半个上京的达官显贵前来庆贺。
而宋乔则以侯府唯一的女主人陪在身边出席,得脸的很。
应酬的时候,看着身边熠熠生辉的男人,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这个草芥出生的丫鬟,也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日。
当晚宴会结束,慕逸半醉半醒的被送回卧房。
宋乔给他宽衣的时候,猝不及防一把被人抱住。
“我有个秘密,埋在心里多时了,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
他贴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又赋有磁性。
的确好听,但宋乔却被他呼出的鼻息痒的像笑,一个劲儿的躲。
“有什么秘密明日再说吧,我给你擦把脸,喝了不少的酒,早点休息,不然明日早朝又要告假了。”
她只当他这番话是醉话,也没往心里去,作势就要起身去拧帕子。
然而男人却不让她如愿,一把就将人拽了回来,不偏不倚宋乔砸在他怀里。
看着他霸道又孩子气的模样,宋乔忍不住头疼又好笑,只能放弃起身,柔声细语地问他。
“你的秘密是什么?”
慕逸望着她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孔,只觉得挪不开眼睛。
天意弄人,要是他们最先相遇,或许就不会有后续这么多事了。
他仰头吻她,宋乔没躲,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中,原本以为他会浅尝辄止,却不料酒意上头的男人显然不懂什么是克制。
他的吻越来越重,最后一度叫宋乔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宋乔打算去阻止的时候,慕逸却忽然将嘴唇转移到她耳畔,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宋乔不说到目瞪口呆的地步,也差不多了。
她所有反抗的动作都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瞧着他。
男人贴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怎么,你不相信?”
宋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如果是假的,慕逸显然不必说出这样的谎话哄她,可他——
“我要睡了。”
宋乔打了个哈欠,干脆耍赖什么都不肯说。
慕逸看出她的心思,笑着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同样的话,又再度重复了一遍。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也许是少年懵懂,也许是一见钟情,还不知道什么叫爱,却已经在初见时沦陷。
慕逸永远都记得,五年前在他和‘宋鸢’的大婚之夜,他揭开盖头看见的那张陌生却十分漂亮的面孔。
那时的宋乔还是少女模样,青涩又胆怯,可她的眼睛却仿佛会说话,里头泛着让人挥之不去的星光。
正是这点星光,叫慕逸一直惦记着,才愿意在她昏迷的两年中,想方设法的想让他活下去。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他的心事,但是却不止一次在幻想,保不齐某天人就醒了呢,他就能再度见到那双惊艳她的眸子。
如果宋家嫡女是这样的一个姑娘,他愿意试着和她经营好这桩联姻。
上天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祈祷,果真在两年等待之后,重新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有她在身边,此生,也不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