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被她胡诌的本事的气笑,“既然如何,又何故要藏着掖着?”
“因为我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连累大公子!”沈若汐理直气壮,仿佛煞有其事一般,“侯爷不容我,三番几次吓唬我,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知道你心意已决,实在无计可施了,才会找人帮忙。却没想到侯爷竟然为了帮宋氏开罪,诬陷大公子,实在是叫人失望。”
“所以这就是你昨晚和他在宋鸢的院子幽会的原因?”
慕逸不疾不徐反问。
只一句话,就叫众人神色各异。
老夫人反应尤为激烈,“昨日大公子来过?”
“是啊。”慕逸道,“两人三更半夜,在宋鸢的院子里私会,管家事先没有通报,也不晓得他是怎么进来的?如此娴熟,看来不止一次了?”
“就算他们见面了,但我女儿现在打着肚子,又能做什么?”
沈母拦住女儿的肩膀,话音一转,“倒是那个宋氏,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实在罪不可数。依我看,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就应该——”
话音未落,就被慕逸引测测的眼神震慑的不敢出声了。
“你们沈家是把我当成什么人?”慕逸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就是最好的压制武器,“如果随便一个女人就能挑拨,我这忠勇侯的位置拱手让人好了。”
他的视线在每一个沈家人身上走过,吓得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最后落在泪眼婆娑的沈若汐身上。
“我原本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大的,但你偏偏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你以为我没有证据,拿你无可奈何是吗?”
沈若汐外强中干的迎上他的视线,“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侯爷若是为何你跟众人说,你是如何下毒妄图叫我小产的?”
“从前我或许有愧疚,但如今——”慕逸目光在她凸起的小腹身上掠过,眼神似刀子一般锋利,“我只后悔,没能早点将这个孽种送走。”
没有哪个男人受的了这样的折辱,他们这简直是在把他当傻子耍,如果她当真和慕砚情意相投,他会选择成全。
但不是这样的算计。
沈若汐也看出慕逸是铁了心了,她的眼泪再次决堤。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半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有一个念头,纵然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才行。
“既然侯爷口口声声说和宋氏没关系,不如将她叫来,我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心虚?”
“应该叫来的人不是她!而是你的奸夫!”
慕逸罕见的暴怒,“沈若汐,不论今日之事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留在侯府了。”
“我是侯爷光明正大娶回来的,敢问我犯了何错?”
沈若汐不信这是和宋乔没关系,他越是维护她,她就越是记恨。这事一定是她在背后挑拨,不然慕逸不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动杀念。
“你毒害宋氏的孩子,人证物证俱在,这是其一。其二,你不守妇道,和慕砚苟合,只这两点,我就可以休妻。至前者证据确凿,早已是辩无可辩的事实,至于后者,还用我多说什么吗?平白无故,我不会诬陷你,给自己找这种不痛快!你若不服,就叫慕砚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他知否能敢作敢当!”
话音落下,慕逸毫不犹豫叫小厮娶请慕砚过来。
沈家人见慕逸说的有鼻子有眼,却已经做好了决定,也知道他是认真的。
沈母当即就去质问沈若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若汐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话。
纵然她拼尽全部去辩解,慕逸还是决定不要她,那她辩解还有什么用?
见两人各执一词,老夫人索性也豁出去了,偷偷朝身边的冯妈妈使了个眼神,让人去请宋乔过来。
她若真的参与其中,用枕头风蛊惑自己的儿子始乱终弃,她绝不轻饶。
等待的过程中,慕逸没有看沈若汐一眼,不论她如何崩溃,哪怕是腹痛不止,也没有半点心疼。
慕砚和宋乔几乎是前后脚一起来的。
宋乔只看一眼,就能猜到这屋子里两拨人到底是进行了怎样激烈的纷争。
只是沈若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看到她进来,快步过去就要打人。
慕逸眼疾手快将她拦住,“你闹够了没有?”
“怎么,侯爷这就心疼了?”
沈若汐满脸控诉,“要不是她挑拨,你我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我今天纵然是被赶出侯府,也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她说着就要挣脱慕逸的阻拦。
可是女人和男人在力气上较劲,又怎么会有胜算。
沈若汐不但没能给自己出气,反而还差点被慕逸给推倒。
这一幕看的慕砚直接要紧了后槽牙,“侯爷这样对待自己的夫人,是否太过没有风度?”
“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我的家事!”
慕逸将宋乔护到自己身后,“昨夜,你来侯府了?”
两人约定好,若是实在走投无路,就将他供出来,因此慕砚这会儿也不算惊诧,从容的点了下头。
慕逸又道,“怎么进来的?”
“从偏门。”
“你和沈氏到底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深厚的感情了?她暗自找你帮忙,你就乖乖照做,看来感情不浅。”
“我只是看不惯你宠妾灭妻罢了。”
慕砚一脸坦荡,就仿佛真是宋乔看错了一般,“侯爷千方百计踢开沈夫人,是打算扶持宋氏为正妻吗?这个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
宋乔蹙眉,下意识看向慕逸。
看到她,慕逸反倒冷静下来了。
牵着宋乔走到一边,睨着众人,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们咬死了不认,我也不好动用家法。不如这样。”
他语出惊人的提议道,“阿丁一个人证不够有说服力,就加上物证。药凉了,若是此刻再喝,影响药效。索性就让沈氏将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若孩子是我的,我自愿去沈家和圣上面前请罪,若孩子不是——”
慕逸看向沈若汐及沈家人,铁面无私道,“我休妻,从此两家再无往来。但无论结果是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与侯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