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加深,“既然无法确定,还多次威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谁跟你说什么了?”慕砚的脸色有些绷不住发僵,“她是侯府的少夫人,我岂敢威胁她?”
慕逸将手上的茶杯不轻不重往桌上一丢,眯眸看向他,“你敢说,侯府后街里住着谁,你不知情?”
慕砚说不出话来了。
慕逸既然这么问了,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这个弟弟他了解,不提则罢,一提起来,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你明知她的身份有假,却不第一时间告知我,反而逼迫她,”慕逸一字一顿地叫他,“兄长,你安的是什么心?”
宋乔走了,他这口气无处发泄,慕砚此时苏醒,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我原本没打算瞒着你,这不是手上没有证据,昏迷当天,我正想找她质问清楚,却不料有人在饮食里动了手脚,这才阴差阳错的让事情发现到现在这个地步……”
慕逸听着他的话,也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许多疑点。
难怪那几日宋乔总是心不在焉,即便和她同房,她也反应很不对劲。
原来那时候,正被慕砚威胁。
宋家不许她说实话,慕砚要挟她说实话,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实在没办法,只能选择一走了之。
变相来说,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慕砚。”
慕逸即便再混不吝,也顾念着祖宗规矩,从来没有直呼他名讳,但是这一刻,慕砚知道他不同了。
就听慕逸一字一顿警告道,“你最好祈求她们母子平安,但凡有一分差池,我都不会再顾念兄弟情分。”
“你不顾念又怎样?”后者也被这句话震慑到,外强中干地说,“这么多年,你把我当兄长看待过吗?我受了你们一家三口这么多年白眼,你又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于慕砚而言,老侯爷从来都不是无辜的。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要是没有他这样风流薄幸,根本不会闹出后面这么多事来。
只是他人如今已经驾鹤西去,他没有机会再和他算账了。
“有何资格?”
慕逸一字不让,“既然你不清楚,那么我就告诉你,就凭我是这侯府的主人。别以为你在后背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知道,你趁机和匈奴人联姻以此扩充自己的实力,为的却不是为当今圣上效力,而是打算拥护太子上位。”
“那又如何?”慕砚不觉得自己有错,“圣上年迈,太子是当之无愧的新君。”
慕逸冷笑,“这话你敢当着圣上的面再说一遍吗?”
“圣上既有意封太子,就说认可太子的才华,我不过拥护他选出来的人,何错之有?”
“那你蛊惑太子,对其他几位皇子痛下杀手,残害手足,也没错了?”
慕砚没想到慕逸竟然会知道这么多,这个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他握着拳头,怒火中烧地笑了起来,“既然你如此洞察秋毫,怎么连枕边人都留不住呢?没你以为没有我,宋乔就不想走了吗?她提前将她父亲送走,就是在为离开你做准备。可怜你在外面说一不二,回到家里却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