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听秋水和云娘的话,前后一想,猜出个大概,应该同东家那名乌塔族的友人有关。
云娘同秋水帮不上忙,便让她二人等消息。
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当真是没有王法,只是那乌塔人定是个有身份的。
不然也不敢这样嚣张行事,报官来不及,而且不一定有用,于是打算让他们东家出面,把人救出来。
不承想,老管事却说东家不在蹴鞠社。
“东家在哪里?我去找他。”苏和急得两个眼眶通红。
老管事想了想说道:“你去魏王府,端看他愿不愿见你。”
苏和料到东家身份不一般,不承想这人竟是大夏的魏王,当下不再犹豫,翻身上马,奔去了魏王府。
……
魏秋办蹴鞠社本就是闲来无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没随兄长征战以前,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官之子,整日鹰犬走马。
后来才慢慢转了性儿。
深深的庭院有一片湖池,湖边簇着绿植,湖面临着一亭轩。
亭轩栏杆低矮,栏台上屈蹲着一人,那人上身只着绵白中衣,未穿外衫,以一根木簪子懒懒挽着乌发。
一条胳膊随意地搭垂着,另一只手执着细长的钓竿,一条几不可见的渔线垂到水里。
湖风起,吹皱水。
“王爷,外面有个自称苏和的外族人找,因他无名帖,小人本不想理会,可见他神色惶惶,小人怕误事特来禀报。”
魏秋的眼仍盯着水面,问道:“可有说何事?”
“没有,只是急着求见。”
魏秋招了招手,护卫上前,魏秋把鱼竿递到他手里:“拿好,一会儿我回来,看你能钓几条。”
说罢,双足施力一蹬,从栏杆落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待人走后,护卫把鱼竿往上提了提,凝目看去,鱼钩……是直的!
……
苏和见到了魏秋,把江念被掳一事说了。
“你如何肯定掳她的人是我的那位友人?”魏秋问道。
“王爷的那位友人来过香料铺子,我见过,而这次约她出去的女子也是乌塔人,这女子说不定是受他指使……”
魏秋抬手止住他的话:“只凭乌塔人的身份,就断定他们为一伙人未免草率。”
烈真虽说有心于那女子,却也行不出强抢之事,太跌份了。
可苏和凭直觉同那人脱不了关系,双膝跪地道:“请魏王出面相助,若不是那人,小人甘愿领罚。”
“你可知他的身份?就是我在他面前也矮一头。”魏秋又道,“他曾助我王兄得天下,又是一族之首领,同一国之君也没差,想好了?真要去?”
苏和捏了捏手心,肯定道:“只要能救我的友人,惹怒了那位贵人,随他处置。”
魏秋点了点头,让下人备马,一行人往九泽台行去。
……
江念身上没有力气,可意识是清醒的,她被他放到榻上,仰躺着,两眼怒瞪着榻边之人。
烈真松开护袖,扯下腰带,倾覆到江念的上方,两只臂膀撑在她的脸侧。
“我说不是我的主意,你信不信?”
江念睨了一眼他松散的衣襟,眼中尽是讥讽,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烈真轻笑出声:“你看,你不信我,总是惹你厌了,不如成了好事,也不枉担个恶名儿。”
江念冷笑一声:“你可真是不挑。”
烈真不明这话的意思。
江念继续道:“想你也是有身份之人,连有夫有子的妇人都不放过。”
“有夫有子?”烈真支起一条腿,把江念的腿分开,“你说的夫就是那个踢蹴鞠的?他配不上你,不论你这话是真是假,哪怕真有孩子又如何。”
说着俯身到她耳边,低声道,“我也能给你……”
话间,男人的手已探到江念的衣带上,然而却顿住了,他有些受不住这女人哭。
并不落泪,就是红着眼圈,梗着颈脖,脖颈上突出两道明显的棱,浑身都在抗拒着他。
烈真罢了手,撑起身子重理衣装,趿鞋下榻往门外走去,又顿住脚。
“安心躺一会儿,药性自然就解了。”
江念侧过头看向那人的背影。
烈真出了房门,谁知刚出房门,下人来报魏王请见。
烈真走到前厅,就见到魏秋正坐着喝茶,问道:“怎么今日想着到我这里来?”
魏秋直言道:“人呢?”
“你听谁说的?”烈真懒懒坐到椅上,下人从旁看茶。
“真把人掳了?!人呢,怎样了?”
烈真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你急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好着,什么事也没有,身上药性还未退,待好了我自放她走。”停了一会儿,又问,“你那社员找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