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县。
自打赵威离开家属大院后,老太爷的日子就有些不太好过起来。
他每天都盯着赵庸,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情。
每个时辰做什么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就像是个木偶人一般,日复一日的重复过着。
知道的说他享福了,不知道的只觉得他在坐牢。
但是只短短的一个月下来后,倒也让他增长了不少见识,学到了一些东西。
只是年纪终究大了,显得力不从心。
今天学的明天忘了,总是能把人气得想吐血。
然而,赵庸的平凡普通,早在其被人抱直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的。
老太爷倒也不是烦这个,他现在很心乱的是,自己手底下的几张底牌,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人给针对了。
有的被调离青禾县,短期内都回来不。
有的被贬了职位,手里无权形同废物。
有的则是直接被人给收买了,转而成为刺向他的矛,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毕竟不在那个高位上很多年,退隐的生活下,早已经没有了光环覆盖。
深褐色的檀木棋盘上,一颗黑子重重砸在星位,震得棋盘边缘的茶盏泛起涟漪。
老太爷枯瘦的手指关节泛白,盯着棋盘上被白子围剿的残阵,耳边传来红姑急促的脚步声。
“老太爷,不好啦,姑奶奶的事……刚才来人告知,已经被定性了,最起码要被判三年……还要没收非法所得,罚款一万啊!”
嘀嘀嗒……
老太爷手中的棋子就这么掉落一地,整个人就像是泄气的皮筏子,瘫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语。
这个时候,老太太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老头子,你不是说你有人能将其挥出来嘛,咋个会这般严重哟!”
“姑奶奶那个身体,哪里需要三年,最后三个月,怕是……”
平时都是养尊处优的人,一点苦头也没吃过,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遭受这种罪,想想就可怜啊!
红姑直接抹起了眼泪。
不管他们这些人在闹什么吧,姑奶奶好歹是她从小姑娘的时候就伺候着的,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主子,而是和家人一般的存在。
而且,姑奶奶虽然性格不好,对外人总是比较苛刻,但是对她是极好的。
所以,此时,她的难受也是真心的。
听到老伴的哭音,老太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颤起来。
他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也不能相信。
“快快快,快备车,我现在要去找人……”
这还只是听说而已,是属于内部机密。
也就是说,正式文件还没有发布之前,都还有可运作的空间。
他就算是舍出这张老脸来,也要把这个妹子捞出来不可。
于是,两个老人急匆匆的离去,宅子里面就只剩下红姑和赵庸二人在。
红姑无心做事,只在房檐下眼巴巴的看着大门口,等着消息。
赵庸手里拿着的笔,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他现在写字是不被允许坐着的,老太爷说他太过懒惰,所以每次写字,都要求他必须半蹲着写。
如果不想累太厉害,只能写得又快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