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不属于自己的心脏,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加速流动,心跳异常的快,那是因为愤怒和惊恐引起的连锁反应。
“混账!季业鸿怎么回事,我这么信任他,结果他还留了一手,这账册上面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该死的,他要死就死,还要拉上我一起?”
已经退休的苏院长怒不可遏,边上一个美妇人安抚道,“哎呀别动气别动气,你这心脏可受不得刺激。”
苏院长冷哼一声,拍了拍美妇人的手,然后招来助手让他联系季业鸿,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就有一串号码率先打了进来。
助手捂着听筒,小声道,“院长,是季家的人,他说季董有事,想邀请您见个面,当面商议。”
“哦?”苏院长皱了皱眉,骂了一句搞什么。
但他现在也确实需要季业鸿一个解释。
除了这个账册以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什么别的把柄落在季业鸿手上。
“见面地点安全吗?”
“安全,在景岸码头,那边是季家的地方,不会被人盯上。我们的人也可以坐船过去,万一有事,撤离也来得及。”
“那好吧,备车,去码头。”
苏院长站起身,出门之前,他从自己卧室床边的抽屉里,拿了一把手枪带在身上。
要是实在万不得已,他有必要让季业鸿永远闭嘴!
苏院长家的大院子里,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了出来,朝着码头的方向而去。
没有人知道,拐角处有双眼睛正盯着这一幕。
正是刚才在电话里自称是季家手下的,姜晚点名的那四个保镖之一。
“人过去了。谢远,别忘了小姐叮嘱你的,注意时机再下手!”
“知道。”通讯中传来谢远的回应。
江滩对岸的码头上,游轮和快艇在水面飘荡。
谢远挂了电话,身形在黑暗中,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在那辆车朝着码头开过来之时,谢远敲开手边的酒,面无表情地灌了一瓶。
衣襟上也淌了一些酒液。
苏院长下车之际,一边步履匆匆往前走,一边侧过头吩咐助手,“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对,立刻调集我们的人,还有别忘了给部长打个电话,就说……哎哟!”
噗通一声。
有个酒鬼跌跌撞撞扑了过来。
苏院长差点摔一跤,手也下意识伸向了后腰。
助手连忙冲上前将那醉鬼挤开,怒喝道,“没长眼睛是不是?知道你撞的是什么人吗,还不快滚!”
那酒鬼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白洁的牙齿,然后一头栽倒在地,醉得不省人事。
助手殷切问道,“院长,您没事吧?”
“没事,真是晦气,云都的治安是该提升一下了,什么醉鬼地痞都跑了出来!”
苏院长皱着眉,一脸嫌恶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襟。
却没注意到,他那身老干部装的口袋上,多了一枚小小的纽扣。
那纽扣的外形毫不起眼,和衣服的款式融为一体,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就像是个本该就有的装饰品。
苏院长一心惦记着找季业鸿算账,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助手扶着苏院长的手登船,“您慢点。”
不多时,船开了,破开平静的江水,朝着对岸而去。
而躺在地上装醉鬼的谢远利落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冷眼看着那艘船远去。
谢远转身,事情没完。
小姐吩咐的事情还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