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的酒意已经消失全无。
沈鸢回头看去,声音有些冷淡:“五皇子找我做什么?”
“裴忌还在宫中呢,你舍得那么放心大胆的离开?万一淑华将怨气发泄在他身上,你确定不会后悔?”
“五皇子要我怎么做?”
“本皇子只是好奇,你舍得他落在淑华手里?”
沈鸢回过身,垂下眼睫:“我只能管自己,管不了他人。”
裴忌要做的事情,她更不能插手。
“呵。”
李昭还真觉得这两口子有些生分,彼此不帮衬也就算了,还说这样让人恼怒的话?
难道看着裴忌做了淑华的驸马,她就高兴了?
沈鸢不想与李昭闲聊,今夜遭遇那么一遭,她累了。
看着马车远走,李昭收回视线,刚好手下来禀告容光殿的事情。
他嘴角一勾:“又有好戏看了!”
皇城内。
淑华气哄哄回到容光殿,见李广守在殿外,眼泪一下绷不住掉了下来。
“皇兄红玉死了!红玉被皇祖母杖责死了!”
李广搂着淑华安慰半晌,捏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淑华,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的目标是裴忌手中的兵权。”
淑华将眼泪一抹,深呼吸一口气后望向殿内:“他还睡着?”
“酒里被我掺了药,他睡的正香呢!待会你进殿后,直接脱去外裳趴在床边,我自会设法让父皇来到容光殿!”
淑华眸光闪烁,迟疑不定:“皇兄,这样就能帮助到你吗?能帮助你夺权?”
“好妹妹,我在意的不是裴忌,而是他手中的兵权!父皇重视裴忌,迟迟不立储君,让我跟李昭相争,不就是想看谁输谁赢?”
李广拉住淑华的手,万分恳切道:“你放心,尘埃落定后,我会将清泓送到你跟前来。他若不愿意,就算是用绑的,也必须得让你如愿!”
今日淑华的泪已经流的太多了,她哭不出来了。
愣愣的点过头后,鬼使神差的踏进了容光殿。
李广当即命令手下去请父皇前来。
烛光朦胧的殿内。
淑华踏足进殿,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屏风后的床榻。
踌躇几秒后,脱下锦鞋和竹绿色的外裳,俯身坐在床沿边,静静等着外面的声响。
直到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她心中慌了下,将床上的锦被一掀,想要制造出与裴忌亲近的情形,不料!
看着眼前昏睡的陌生男子,她眼前陡然睁大!
不是裴忌?
这不是裴忌!
淑华手忙脚乱的从地上捡起外裳穿起来,千钧一发之际,圣上和李广也推开殿门进入。
听到里侧的声响,李广做作的掀开珠帘,将里间暴露于人前。
让他不满的是,淑华竟然没有按照规矩办事?
圣上因此蹙眉:“淑华?你怎么在这?”
容光殿是他放置文书的地方,内殿设有床榻,是考虑到有时候会通夜彻读,方便休憩。
而本不该出现的淑华,却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