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谨颔首,随即便在意嫔的目光中离开了正殿。
意嫔痴痴将人送至了门口,直到看见赵行谨进了安庆堂的院门,这才阴沉了脸色。
“不过是贪凉腹痛而已,皇上就这么念着她,一点小事,还要亲自来瞧,当年我小产后,也不曾像她这般娇气,当真是个惯会装可怜勾人的狐媚子!”
“娘娘息怒,皇上看重她,不过因为她姓谢罢了,就像魏婕妤一般,若没有个好娘家,哪儿能入皇上的眼,皇上待谢婕妤都是朝政所需的做戏罢了,待您才是真情义呢。”
旁边的秋雁忙是低声劝慰。
可意嫔却似听不进,眼睛死死盯着安庆堂的方向,满是怨恨。
“皇上多久没来我这儿坐了,来一回,还是因为没见到谢氏,可人都来了,还要走,谢氏就是故意的,明知皇上来了本宫这里,还要故意再把人请走!”
秋雁无奈,“刚才来禀报消息的,是庆冬公公,许是皇上一早吩咐了让盯着安庆堂那边呢。”
“这些个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他就是想巴结谢氏,才会立马前来禀报,让皇上去安庆堂。”
意嫔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连带着庆冬都一起恨上了。
“踩低拜高的东西,看来宫里是眼瞧着谢氏得宠,把我这个宁华宫主位都不放在眼里了。”
见意嫔越发的钻起牛角尖,秋雁赶忙想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娘娘别多想,皇上不是答应了要来咱这儿用午膳么,御膳房那边,奴婢再去一趟,让他们做的更仔细些吧,娘娘不如也想想,换件儿颜色鲜亮些的衣裳,中午皇上来了,瞧着也更喜庆些呢。”
“喜庆?没良心的东西,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没了还不到三年,我怎么有心思打扮!”意嫔眼里显出悲痛,狠狠瞪了秋雁一眼,“行了,你去安排膳房那边吧,本宫累了,先去歇息。”
语罢,终于收回目光,折身进屋。
秋雁看了看意嫔的背影,心里有些委屈,孩子已经没了,她只是想劝意嫔早些振作起来,可意嫔每每都听不进去,还觉得是她太凉薄。
但事实上,除了意嫔,已经没人在乎那个小产的孩子了。
秋雁也是心累,叹了口气,才往御膳房去了。
安庆堂。
“臣妾参见皇上。”谢玖笑着行礼。
不等她欠下身去,赵行谨就伸手将人牵起来了。
“怎么昨日身子不适了,现下感觉好些了没?”
“太医开了药丸子,服下已经好多了,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是那会子忽然疼起来,吓着了几个丫鬟,她们急急请了太医来,闹这一场。”谢玖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赵行谨听着,便轻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瞧你往后可还嘴馋,这回可难受了吧。”
“臣妾记住教训了,皇上别训人嘛!”谢玖撒娇似的摇了摇他的胳膊。
拉着人坐下来,让丫鬟上了茶。
“皇上今日是专程来看臣妾的?”谢玖故意问道,似是调笑。
不过真实目的嘛,是让赵行谨别绕弯子了,有事说事。
谁知赵行谨端着茶盏不急不缓抿了一口后,平静道,“自然是专门来瞧你的,没什么旁的事儿。”
不能吧。
谢玖狐疑的看他一眼,心说肯定憋着啥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