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怎么样了？”

图阿山抹了把额头的汗，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支。

“虎哥，这事儿邪乎。程安被带进市局才三天，就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他划着火柴，火苗在颤抖的指尖跳跃。

“更离谱的是，李市长和李市长亲自派车接他，还说要请他去市政府‘交流经验’。”

虎哥手里的算盘珠子哗啦作响。

“你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他上了带红绸的吉普车。”

图阿山猛吸一口烟。

“现在县城里都在传，说程安背后有人撑腰，怕是早就和上面搭上了线。”

虎哥脸色阴沉下来。鬼市能在县城立足，靠的就是和各方势力的微妙平衡。

若是真得罪了有政府背景的人，

后果不堪设想。他想起几天前，正是自己指使赌场的马仔举报程安“投机倒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通知下去，”

虎哥敲了敲算盘。

“从今天起，谁都不许再动程安。”他摩挲着铜烟杆。

“找个机会，我要亲自见见他。”

另一边，程安推开自家斑驳的木门，熟悉的霉味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

许如月系着补丁围裙从灶台前转过身，眼眶瞬间红了。

“可算回来了！我刚刚都快担心死你了，我真害怕你俩出门口无遮拦，被狙走了。”

她快步上前，接过程安肩头的布包。

“快洗洗手，菜都热了三遍了。”

饭桌上摆着粗粮窝窝头、腌萝卜和一碗飘着油花的白菜汤。

程安掰下一块窝头放进王强碗里

“强子，小丫，这几天学校功课跟得上吗？”

屋内突然安静下来。

崔娟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菜，半天才说．

“程安，我……我怕你回不来，就让孩子们在家等消息。”她声音发颤，“想着万一……”

程安的手顿了顿。看着崔娟新添的白发，想起她这些年为这个家操的心，语气却还是硬了起来：

“妈，读书是大事。咱们再难，也不能耽误孩子。”他放下筷子。

“钱没了可以再挣，这学习的时间耽误了，可就补不回来了。”

这时王强突然站了起来，程安被吓了一大跳，有一些鸡眼的说道。

“哎呦，我说能下回别动，捏了吧唧的从旁边过吗？真的会吓出心脏病来。”

程安有一些扭捏的笑着说道。

王强突然站起来，凳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安哥，我不想读了！你在外面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