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好把铃铛挂到椅背,抬头看楼上扶梯塌陷木板,心跳狂飙。
“这破地方真要住吗,万一又冲出鬼怪,咱们也扛不住。”
章五一听就倒吸凉气,眉头锁紧,却找不到更好选择。
忘年轻轻摇头,握刀不松,似在暗自感应周遭气流震荡。
曾依白如孤魂影子般,贴墙悬浮,空洞看着角落灰尘。
顾盈盈一手扶楼梯,把脚下踏板试探踩实,然后步步攀登。
“能睡几个小时,都算福气,还想挑三拣四?”
周好没再多言,跟着上楼,只期盼别有脏东西埋伏天花板。
楼上房间破旧潮湿,墙角花花绿绿的霉斑,屋顶漏风。
章五抬头看那裂缝,小声吐槽这旅店怕不是专门宰陌生客。
忘年却皱眉问:“这里有没有符咒压阵,不然我睡不安。”
顾盈盈冷淡开口:“睡就是睡,真闹鬼,我直接烧了。”
屋内气氛更显僵硬,房门外还有只流浪猫用爪子抓门。
曾依白跟在后面,眼神闪烁,看似想说话又咽下。
“不用考虑我,我不睡也没事,我是半残魂,不会累。”
周好神色微痛,见他强撑半透明形态,心里五味杂陈。
章五随手把一条毛毯抛给曾依白,挠头嘀咕:“拿着吧。”
曾依白苦笑,伸手去接,却直接穿透那毯子,一脸尴尬。
气氛诡异短暂凝固,周好侧身捡起毯子,安慰瞥他一眼。
顾盈盈二话不说,推门进房,将长鞭立在床头,自己盘腿坐下。
她竭力感受那眼球残余力量,指尖微抖,仍有疼痛刺骨。
心中闪过手术台的血腥画面,恨意翻涌,却又被压回心底。
“眼睛总要收回,但我身体早破烂,能不能完全复原难说。”
她不自觉掀开袖子,看那青紫旧伤,冷哼一声嘲弄命运。
楼梯嘎吱作响,周好走进房间,小心关门,布满警惕。
“师父,要么先休息,你已经撑了太久,再熬真要坏身体。”
顾盈盈敲了敲神木,摇头道,“死过一次的人,不在乎这些。”
周好听到这话,心里颤抖,想起那惨烈过去,暗暗心酸。
楼下突然传来老板尖叫,紧接着就是门板碰撞的巨响。
章五神色骤变,拎刀冲下去,大声喊:“干嘛呢,出啥事了。”
忘年也一同跑下,短刀已拔出三寸冷光,做好动手准备。
曾依白刚想飘离,却有些力不从心,凭空在楼梯旋转几圈。
周好赶紧扶住他,轻声道:“你待着,我去瞧个究竟。”
顾盈盈神色一冷,提鞭疾走,下楼时火焰又从鞭梢溢出。
老板躲在柜台后面,面如死灰,指着大门口的那堆黑雾。
一只浑身滴水的女鬼,正仰头飘进旅店,牙齿尖利。
章五吓得后退一步,刀都拿不稳,咬牙大骂:“又是鬼。”
忘年冷笑,短刀破空刺出,刀芒撕裂女鬼身影,溅开水痕。
但那女鬼迅速凝合,身上滴下恶臭脓液,一双眸子灰白。
顾盈盈一甩神木之鞭,火舌猛窜,将女鬼逼得蜷缩后退。
“这玩意死性不改,看来藏在这旅店附近很久了。”
老板手脚发软,吞口唾沫:“我也不知啊,可能是水里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