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大块剪裁得恰到好处的黑色绸缎,轻柔而静谧地覆盖了整个庇护所,为这片小小的天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
忙活了一整天的陆凡和安澜,像两只归巢的倦鸟,慵懒地躺在熟悉又温暖的炕上。
暖烘烘的炕好似一双双温柔且有力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将他们周身的疲惫轻轻揉散,惬意与安心之感油然而生。
突然,陆凡的脑海里像划过一道闪电。
他猛地想起之前安澜提及他说梦话的事儿,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小手挠着。
他轻轻翻了个身,面向安澜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忐忑,又满是好奇地问道:“安澜,我每天晚上都会说梦话吗?”
安澜原本惬意地闭着眼,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与放松之中,听到这话,慢悠悠地睁开眼。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拖长了音调:“嗯……偶尔会说啦。”
陆凡一听,好奇心愈发旺盛,接着追问道:“那我说些什么呀?快给我讲讲。”
安澜眼珠子滴溜一转,故意卖起了关子。
她手指轻轻点着下巴,脑袋微微歪着,装作认真思索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我还记得有一天晚上,咱们睡得正香呢,”
说着,安澜还夸张地比划起来,手臂“唰”地一下就伸到了空中,“突然,你手臂就这么举起来了,可把我吓了一跳!还没等我缓过神呢,你嘴里就开始大喊‘塔塔开,塔塔开’,那嗓门儿,跟个冲锋陷阵的战士似的,震得我想不醒都难!”
听到这话,陆凡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好似被一把火瞬间点燃,从耳根红到了脸颊,瞬间感觉自己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直播间。
“不知道啊,他嘴里喊着什么塔塔开塔塔开的就朝我冲过来了。”
“我去啊,喊中二台词被发现真的太尴尬了,即使是在梦里。”
“疑似地鸣发动的真正原因。”
“陆凡:已死勿扰,有事儿烧纸。”
陆凡窘迫地用手捂住脸,嘟囔着:“不是吧……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说这个啊。”
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清了清嗓子,故作平静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呀?你可别藏着掖着。”
安澜好不容易止住笑,坐起身子,一本正经地回忆道:“还有一次,就是上次,你说你马上就要和未婚妻结婚了,不能再出去喝酒了……其他的嘛,倒是暂时还没听到。”
陆凡听了,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说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他拍了拍胸口,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调侃道:“看来我这梦还挺丰富,都能演一部大戏了。说不定哪天做梦,我还能指挥千军万马,拯救世界呢!”
安澜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这还真说不准哦,说不定哪天你梦里真成大英雄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安静的夜晚里肆意飘荡,传得很远很远,给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欢乐。
次日,清晨的阳光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偷偷摸摸地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在炕上欢快地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好似在催促着两人起床。
陆凡和安澜昨晚聊得太投入,直接睡到大太阳高高挂起。
海底大逃亡和划船带来的后遗症终于在此时显现出来。
陆凡凭借着还算不错的身体素质,勉强能忍受全身的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