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漫山红举办的时间还有将近一月的时间,莲花楼小队走的十分悠哉。
除了每天晚上都来报到的鹰隼。
朝轻解下鹰隼腿上的竹筒,端了一盘肉干让它自个儿玩去。
展开信卷一看,朝轻的脸色有点儿黑。
李莲花注意到异样:“出什么事了?”
这些年只要情况允许,朝轻处理事务时李莲花会陪着她,就像过去十年间他的碧茶之毒毒发时朝轻一定会陪着他一般。
朝轻克制了又克制,才没将这纸条捏碎:“肖紫衿先前犯蠢,有些江湖门派也跟着赔本赚吆喝。”
最近江湖上有些流言说是当年单孤刀之所以能顺利布置雷火弹,是因为有李相夷同他里应外合,说不定李相夷也跟单孤刀一并躲在哪儿呢。
流言刚刚兴起时朝轻已安排人压了下去,顺便将这件事的幕后指使是谁告诉了乔婉娩。
家宅不睦的情况下,这个肖紫衿竟然还坚持要举办四顾茶会,真是小肚鸡肠到了极点。
朝轻起身坐到一旁的躺椅上,闭眸假寐,省的被蠢货气死。
“肖紫衿明面上说的是要为李相夷证明清白才要举办四顾茶会,但到时候是喝茶聊天还是重组登位不还是他说了算。要是有金鸳盟或者旁的人去捣乱,他保证是第一个讲和的。”
朝轻的话说的平静,但这往往是她生气的前兆。
这些年监察司的事务越发得心应手,朝轻早就做好了打算,等南胤之事了结后,她就结束与百川院的盟约。
并非百川院做的不好,只是江湖刑堂不该是一家之言,亦不能是一处门派。
四顾门这三个字,会成为代表江湖热血与公平正义的历史,却不能再成为现实。
李莲花与朝轻相伴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因为朝堂诸事复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在处理江湖事时,朝朝更喜欢一扫千军,斩草除根。
肖紫衿这次既污蔑了他,又企图破坏朝轻的布局,所以才让朝轻起了杀意。
朝轻发现了,不仅是她自己常常想一出是一出,她家花花也是被她传染了。
这又是想到哪儿去了。
朝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李莲花回神。
李莲花也并未出神多久,见到朝轻眼都不眨地盯着他,伸手刮了下朝轻的鼻子:不生气了?”
“要是真的能掀起风浪,我乐得浑水摸鱼。否则的话”
朝轻状似无奈道:“大不了一力降十会。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永远不缺往上爬的人。”
江湖中事的确不能套用朝堂那一套,但依旧是靠拳头说话的。
名禄财色,能者得之;仰人鼻息,终不是上策。
李莲花给鹰隼绑好信筒放飞,而后俯身将人从躺椅上抱起,疼惜道:“既然不生气了,那就先歇息,再有几天就到漫山红了。”
随着南胤旧事一件件的掀开,单孤刀他们也开始频繁动作,饶是早就有所安排,这几日来朝朝从未在子时前入眠。
再是内功深厚,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消耗。
大难不死之后,李莲花对于养生一道也算是颇有心得,朝轻也愿意听他的。
一说起休息来,朝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几滴晶莹:“那些人在中原经营百年,对付起来总得多费些心思。肖紫衿他们最好别再惹事,不然我就打上门去。”
刚才谁说还有浑水摸鱼的,一会儿变一个心思。
见怀里的人起了困意,李莲花压低了声音,清朗嗓音中多了几分磁性,使得本就困倦的人儿很快便陷入了美梦。
或许是因为近来真的劳累,以至于朝轻也没察觉到枕边人夜半时分离开了一会儿。
她只知道自己醒来时,拥着她的怀抱温暖如初。
至于某个储藏多年的木匣中门主令凭空消失不见的事关他一个江湖游医何事呢。
四顾门早已解散,这块门主令也没了效力,但当初铸造时可花了他不少银子,都是他的私房钱。
与其继续蒙尘,不如熔了重铸。
可惜旁人与他的想法不同,以至于在四顾茶会召开时,肖紫衿当着众江湖门派掌门长老的面打开木匣,正要取出珍藏多年的令牌时,却落了个空。
肖紫衿:……
肖紫衿:……
肖紫衿:……
他令牌呢!怎么连个印都没了!
顶着周遭或期待或好奇或怀疑的目光,肖紫衿硬是在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出了一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