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江灈的视线落在了姜妃那里:“赵离的事是你告诉她的,是你教她拿赵离当幌子骗朕的?”
尽管没有经历过晋明鸢和贺江灈在客栈里的那一番对峙,现在听到贺江灈的质问,姜妃也已经知晓了个大概。
她说:“什么幌子?赵离他就是回来了,他…”
“够了,你和她是一条心的,自然是帮她哄骗朕,把出宫令牌拿来。”贺江灈说。
晋明鸢终于缓过了神来,她从软榻上爬了起来,她看着贺江灈:“你别迁怒青雉,赵离的事是我自己想起来的,贺江灈,第二次了,五年前你不信我,现在你还不信我,好,就当我白说了那么多,什么破令牌,老娘还不稀罕要呢,还你。”
男人过分的固执,晋明鸢也知道,将希望一味地寄托在他身上没什么用。
她扯下了令牌,重重地摔在了贺江灈的胸口上。
贺江灈没有伸手接,冷眼看着她,任凭令牌掉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贺江灈的脑海里回荡着的,是晋明鸢的那一句五年前。
瞳孔微微晃动,贺江灈的表情带了些许的凝重。
他想问句什么,晋明鸢却已经忍无可忍的拉着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朝着门外拽。
贺江灈的不信任,已经消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现在晋明鸢就想与他恩断义绝。
“阿鸢,你…”
“你什么你,贺江灈,从现在开始,我的事都和你无关,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晋明鸢说。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掩饰,守在门口的下人们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都控制不住的低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谁都知道这个晋娘娘在宫里特立独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她骂起陛下来竟然这么毫不留情。
咣当一声,邀云宫的门被晋明鸢关上了。
贺江灈站在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一张脸阴沉如墨。
长久的沉默,也没有见他离开,张公公硬着头皮问:“陛下,要不要奴才叫晋娘娘出来?”
贺江灈摆手,声音低哑:“不必了,张康全,她刚刚说五年前,你说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这…”张康全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他跟在陛下身边的时候,陛下已经登基了。
那时候陛下和晋娘娘闹得不可开交,晋娘娘就进了冷宫,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奉陛下的命令去冷宫探望。
可那时候的晋明鸢,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对陛下身边的任何人都不假以辞色,他甚至没有听晋明鸢说过两句话。
再后来晋明鸢就失忆了,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总是做一些荒唐事,陛下也不觉得奇怪,就好像她本来就是如此的。
而现在的晋明鸢,完全没有他最初见的那幅沉稳冷静的模样。
他觉得如果晋娘娘恢复了记忆,未必就这么跳脱。
顶着贺江灈疑问的眼神,张公公犹豫许久才说:“奴才觉得不像。”
贺江灈也说:“是啊,不像,算了,找人盯着邀云宫,不许再放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