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正经男人”,连两万块的真心都舍不得给。
小岚推开夜总会的门,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她的眼睛红肿,脸上的妆早就被泪水冲花了,睫毛膏在眼下晕开两道黑色的痕迹。
包间里烟雾缭绕,圆圆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补妆,
看到小岚这副模样,手里的粉饼盒“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圆圆站起来,伸手去拉小岚,却被小岚躲开了。
圆圆拿起半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
“喝点?”圆圆头也不抬,给两个杯子都倒上琥珀色的液体。
小岚没说话,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她的喉咙,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分不清是呛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
“慢点,”圆圆拍了拍她的背,“那王八蛋不值得。”
小岚用手背抹了抹嘴,把大鹏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到大鹏老婆冲进房间那段时,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玻璃杯边缘。
圆圆听完,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很正常,女人总要傻一次。”
她仰头喝干,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傻过之后就知道男人是什么德行了。”
小岚盯着杯底残留的液体,灯光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我以为他不一样…”
“得了吧,”圆圆嗤笑一声,“相比那些用爱情骗女孩的穷鬼,还不如那些大佬的真金白银实在。”
她突然凑近小岚,浓重的香水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寒冰找过我。”
小岚的手指僵住了。
寒冰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商,五十多岁,是夜来香的常客,出手阔绰得吓人。
圆圆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吐着烟圈:“他知道我们俩好,特意找我聊过。”
她停顿了一下,眼睛紧盯着小岚的反应,“我跟他说了,你还是处。”
小岚的脸刷地红了,她慌乱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他说什么?”小岚的声音细如蚊蚋。
圆圆笑了,那道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说他愿意出一百万。”
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小岚面前晃了晃,
“而且先把钱打过来,不必做任何检查,因为他相信你。”
小岚的呼吸变得急促。
一百万,这个数字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
在工厂打工时,她一个月才挣三千多,不吃不喝要攒三十多年。
而现在,只需要一个晚上
“怎么样?”圆圆的眼睛亮得吓人,“一晚上,你就是百万富婆了。”
小岚的嘴唇颤抖着,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圆圆的表情瞬间变了:“小岚你特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觉得你就是脑子有病!”
小岚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次喝得更猛,酒精烧得她胃里火辣辣的。
一百万,这个数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
“圆圆,”
她的声音因为酒精而含糊,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抬起头,眼神迷茫,
“我看到你跟那个老头子在一起,我都快要吐”
圆圆翻了个白眼,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艹,就算岁数再大又能怎么样?”
她的语气变得满不在乎,“在我眼睛里都一样,怎么看都是钞票上的人头。”
小岚困惑地看着她,圆圆的表情变得近乎冷酷。
“实话告诉你,”圆圆凑近小岚,声音压得很低,“我已经记不清接过多少个客人。”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杯,“我现在的感官,与男人的年龄、长相、甚至是软硬都没有关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能让我兴奋的,只有钞票的厚度。”
小岚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无法理解圆圆的话,就像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对着一堆纸片兴奋。
“我我只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
小岚小声说,手指绞在一起,“大鹏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圆圆猛地拍了下桌子,酒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他都骗你了你还喜欢?你他妈是不是斯德哥尔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