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周小将军将人押送天牢，一路辛苦，宫中已备好席面静候将军。”

“末将领命！”

苏竹转头看向周玉珍：“周姐姐快走，她们要等急了。”

……

春和殿。

难得佳节，人也总是憧憬热闹。

“回来了，就等你俩了。”徐青黛守在殿外，身后是刚被四公主接进宫的郑纤。

郑纤心中不安，她不喜郑业，但他毕竟还是郑家人，给勇亲王拿钱财这事往大说是谋反，“殿下，我可以向殿下许诺绝无二心。”

苏竹掰开她紧扣掌心的手指，“郑纤姐姐，你只需要忠于自己的心。”

她与她们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她相信她们都是良善心怀大义之人。

四公主：“快进去吧，桂花酿还是温热的。”

……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要回北地了，可惜带不走迟昭……”周玉珍一杯接一杯灌酒，抬头时脸上挂满了泪珠。

迟昭的尸体抛在乱葬岗，一把火烧的什么都不剩。

“我回北地给他立衣冠冢，留个魂归处。”

“他若知道了我不能带他回家，恐怕入我梦时都想要揍我一顿。”

徐青黛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四公主拿了帕子给她擦脸，郑纤手足无措，满脸担忧。

人在最无力的时候，或许都找不出话来，只知道要陪着她，给她加倍的关怀和温暖。

苏竹抱着她，战场杀敌都眼睛不眨的周玉珍哭湿了她的衣襟。

平静下来扯出笑脸：“迟昭那么爱操心，肯定会回来看的。”

“周姐姐，他用生命在守护大夏和他珍视的人，肯定舍不得离开。”

周玉珍举起酒杯中放凉的桂花酿灌了一口，“不说我了，以后虽不能常见面，会时常挂念。”

“等郑纤把商号开到北地就多了能见面的机会了。”

“一定会的。”

酒意上头，四公主拽着苏竹的袖子絮叨：“希希，我真的很感谢你和母后，我从前以为就要那样过一辈子，到死也摆脱不了。”

“那日将长春宫砸了个遍，我才终于发觉原来人生还有这样的活法。”

“郑纤你也是，别为了所谓的养育之恩妥协，不然他们只会更肆无忌惮。”

“还有青黛，我觉得我们很像，遇事会把错究到自己身上，最后伤的只有自己。”

“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不如先弄死他。”

“李卓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死了活该。”

许是平时压抑的太多，此刻的四公主格外鲜活，拉着徐青黛的絮叨刀往哪儿捅才最疼。

吵闹间也热闹起来。

重新回归安静时，桌上只剩两个清醒着的人。

“殿下，我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呢，但是好像现在才是正常的。”徐青黛也只是勉强保留着清醒，心里藏了很多话，像倒豆子一般。

“那日被殿下所救，回去之后我就在想若是没有遇见殿下会不会就着了李卓的道。”

“想想都知道结局会是什么，一个满腹算计的人，哪儿还剩得下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