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行松了口气,转身向沈惜眠走去。他轻轻靠近她,低声说:“母亲同意了,你可以先回房休息,累坏了吧?”
沈惜眠明显松了口气:“真的吗?太感谢了。”
待沈惜眠离去后,派对仍在继续。
傅母虽然有些遗憾,但仍热情地招待着宾客。
到了夜深人静时,派对才缓缓结束。
第二天清晨,沈惜眠正在收拾行李,准备下午的航班。傅母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
“喝点牛奶吧,补充能量。”傅母将牛奶递给沈惜眠,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突然问道,“回去之后还要跟导师沟通,日夜辛苦,可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体,阿姨实在是有些担心你。”
沈惜眠接过牛奶,点点头:“校庆演出前需要和教授做最后的排练调整,不过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阿姨就放心吧!”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傅母语气轻快,“我可以照顾你的生活,顺便也看看瑾行。”
沈惜眠惊讶地看着傅母,牛奶杯停在半空:“阿姨,这……”
“别担心,我不会打扰你排练。”傅母摆摆手,“我就负责照顾你吃饭休息,瑾行太忙了,他照顾不来你。”
沈惜眠放下牛奶杯,犹豫地说:“阿姨,我在维也纳的生活很简单,而且这次回去要全心准备演出,恐怕没有时间陪您观光……”
“我不需要你陪我,反而是我要照顾你。”傅母坚持道,“年轻人拼事业的时候,更要注意身体。”
沈惜眠无言以对,只能去寻找傅瑾行的支援。她找到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傅瑾行,低声说明了情况。
傅瑾行皱起眉头:“母亲又要去维也纳?”
“是的,她说要照顾我的生活。”沈惜眠无奈地说。
傅瑾行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前去寻找母亲。他在客厅找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傅母。
“母亲,您真的打算去维也纳?”傅瑾行问道。
傅母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衣物:“当然了,惜眠一个人在那边多不方便,我去照顾她。”
“母亲,惜眠去维也纳是为了排练,她需要专注练习。”傅瑾行试图劝说,“而且她在那边已经生活多年,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我又不会打扰她排练,”傅母反驳道,“我只是担心她不好好吃饭休息。年轻人为了事业往往会忽略健康。”
“母亲,我理解您的心意。”傅瑾行放缓语气,“但惜眠这次回去压力很大,一方面要准备演出,另一方面还要处理学校的事务。如果您去了,即使不干扰她排练,她也会分心照顾您。”
傅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我需要别人照顾吗?我是去照顾她!”
此时沈惜眠走了过来,轻声说道:“阿姨,我非常感谢您的好意,真的。但这次演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必须全神贯注。等下次我回国,我们可以多相处,或者等演出结束后,您再来维也纳,我亲自带您游览。”
傅母看着沈惜眠真诚的表情,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就是不想让我去。”
傅瑾行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母亲,不是我们不想让您去,而是时机不对。惜眠回去面临巨大压力,我们应该给她创造最好的环境。”
“再说,”沈惜眠补充道,“我这次回去后不久就是校庆演出,完成后我会尽快回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傅母看着两人,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衣物:“好吧,看来我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她转向沈惜眠,语气柔和了许多:“惜眠,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阿姨真的很喜欢你,想多陪陪你。既然你有重要任务在身,那就专心准备演出吧。”
沈惜眠松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阿姨理解。等我演出结束回来,一定多陪您。”
傅母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准备了一些滋补品,你带上,在国外也要注意身体。”
沈惜眠微笑着接受了这份关爱:“谢谢阿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傅瑾行望着两人和解的场面,悄悄松了口气。
他太了解母亲的性格—热情如火却又强势固执,幸好这次她能理解与尊重沈惜眠的需求。
临行前,傅母亲自为沈惜眠准备了一个精致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各种保健品和小零食。
虽然有些过度关心,但沈惜眠能感受到那份真挚的情感。
“路上小心,有事就打电话给瑾行,”傅母叮嘱道,“演出结束就回来,我们等着你。”
沈惜眠点头应允,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尽管傅母的热情有时令她应接不暇,但那份真心实意的关爱却令她感动。
夜深沉,华灯已尽,城市喧嚣渐远。
沈惜眠整理着行囊,指尖轻触那些傅母塞给她的滋补品。手机屏幕亮起,是傅母发来的消息。
“惜眠,想了想,阿姨确实做得过分了。你有自己的事业,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而不是一味地按照我的想法安排。以后我会给你们更多空间,不再过度干涉。原谅阿姨的唐突吧。”
沈惜眠读完,胸口的郁结如春风化雨般消散。她靠在床头,思绪万千。
“阿姨,我很理解您的心意。您对我的关心让我感到温暖,谢谢您愿意尊重我们的选择。等演出结束,我一定好好陪您。”
她迟疑片刻,又补充道:“其实,我很感谢您对我的接纳。”
发完消息,沈惜眠抬头,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傅瑾行。
他手中端着一杯热茶,唇角微微上扬。
“和母亲和解了?”
“嗯,她很通情达理。”沈惜眠接过茶杯,指腹触碰到傅瑾行的手,瞬间缩回。
沈惜眠轻啜一口茶:“我能感受到,她希望我们幸福。”
维也纳的深秋,金黄的银杏叶飘落琴房窗前。
沈惜眠十指翻飞,一遍又一遍演奏那段新增的华彩片段。
汗水浸透衬衫,她却浑然不觉,窗外暮色四合,室内灯光依旧。
凌晨,她揉着酸痛的手腕,缓缓起身,镜中倒映出她疲惫的面容,隐约可见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