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弥眼眶通红,“这件事薛将军不知道,都是我一人所为。”
傅砚辞下了马,“没有薛城的批复,你如何对接?”
周弥闭眼狡辩道,“是我胆大包天,盗用了薛将军的印信……”
周聪怒喝道:“你当我们是傻子?”
“你这次拿母亲病重诓骗我进京,不是也得逞了么?”
“薛城就这么放你入京?”傅砚辞突然问道。
周弥神色黯然,“薛将军知我孝顺,得知母亲病重夜不能寐,这才许我归京……”
萧彻闻言,与傅砚辞对视了一眼,“殊知不是薛某的试探之意……”
之前薛某与定国公暗地里沆瀣一气,如今定国公被连根拔起,薛某此时也定如热过上的蚂蚁。
不如派人上京试探一番,索性就派了周弥来。
“如今怎么办?”萧彻冷笑道:“杀了他!”
傅砚辞摇头,刚要说不可,岂料周弥突然爆起,他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试图朝着最近的周聪夺刀。
周聪早已对他失望至极,旁人对他没提防,他却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弟弟。
早有防备 ,两人争夺之间,周聪大力夺刀,两人争夺之际,周聪突然小腿抽筋,松了手。
周弥正要高兴,没注意刀尖冲着自己,噗嗤一声,刀尖入骨,却是只中胸口。
周弥缓缓倒下,口吐鲜血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周弥!”周聪过来拉自己的弟弟,可回应他的只有不停从口中往外涌的鲜血,血还是热的,不多儿,尸体渐渐变冷,没了温度。
“这下倒是棘手了。”萧彻蹙眉,“要不然让周聪假冒周弥回西北军?”
傅砚辞摇头,“会漏马脚。”
两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还有为人处世的态度都大相径庭,如何替代,薛城老谋深算,又不是傻子。
萧彻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个晚上,居然毫无收获。”
“至少,暗处的人变到了明处。”
他一直不相信薛城会与定国公勾结,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实。
想到当初的同袍之情,傅砚辞心头有些沉重。
“走吧。”萧彻调转马头,倏地问了句,“临淄王府的人没拉拢你?”
傅砚辞摇头,“三房靠上去了。”
萧彻拍掌称妙,“还是你们侯府聪明,你忠君,老三务实,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侯府都立于不败之地。”
傅砚辞不置可否,看向萧彻,“如今倒是轮得上你对我说风凉话了。”
“我只是不受宠的弃子,京中有名的纨绔,令家族蒙羞,被逐出族谱的不肖子……哪里轮得上我说风凉话。”
傅砚辞闻言不过淡淡扫了他一眼。
此时城门已关,一行人不得不在郊外客栈借宿,一行人刚安顿好,还没等上楼,萧彻突然觉得头上滴答水。
他抬手摸了摸,下意识地道:“店家,你们这漏雨啊。”
不远处的傅砚辞仰头看了一眼楼梯,随即对掌柜的道:“令公子醒了。”
萧彻立刻后退了几步,在傅砚辞身侧站定,从侧面正好看到楼梯,原来睡得迷糊的小童,半夜爬起来,推开门就对着楼梯撒尿,优美的弧线正好从天而降,尿了他一脸!
萧彻这个气啊,掌柜的连连弯腰致歉,楼上小童捂着嘴咯咯直乐。
萧彻没好气地道:“稚子顽皮,应该抓起来打屁屁。”
傅砚辞则看着小童笑着的嫩白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了句,“倒是挺可爱的。”
萧彻想到了什么,“呵,想要儿子多多努力啊,不过也难怪你在这说风凉话,敢情这尿得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