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似笑非笑地看向高台上的傅砚辞,不吭声。
常亮握拳关节摁得咯吱咯吱响,上前一步:“我来跟你比。”
“不,俺就跟他比!”许老二仰着头,“怎么,不敢了么?”
常亮气笑了,“咱俩个头对个头,你被老子打怕了,不敢跟我老子比,为难新入营的小兄弟,算什么男人?”
许老三看起来憨厚,脑袋转得并不慢,“你们亲卫营一个个的长得弱柳扶风的,就是男人了?”
亲卫营轰地一声笑了起来。
许老三继续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怎么遇到的敌人就那么巧,是跟自己块头班对班一样大?遇到比自己强壮的,难道就不冲了。这是何道理,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
前锋营齐齐举枪吆喝道:“对!对!对!”
亲卫营的人一个个气得面色铁青。
岳霖看向前锋营的头儿,两个人眼神都不闪不避。
前锋营连着输三场就不好看了。
显然,这许老三背后有高人指点。
岳霖自后过来,拍了拍梅久的肩膀,“没事,你退下,这一场大不了算咱们输了。”
梅久抬头看向傅砚辞——
傅砚辞站起了身,解下了披风。
闻澹兴奋地搓了搓手,一幅要看好戏的样子。
梅久已经喊了出来,“比就比。”
她说着,不顾陆叙岳霖他们的阻拦,朝前站了出来。
有什么的,大不了上去就跑,最惨就是被人毒打一通然后认输。
“军师,傅九也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一下。”
闻澹余光看到傅砚辞的脚步顿住,面上有些惋惜,咳嗽了下,“傅……九是吧?你说。”
“自古成王败寇,比试往往都是前场得胜一方说了算吧?”
闻澹:“没错。”
“也就是说,前两场都是我方获胜,这一场其实是应该我方选人,而不是弱者说了算是不?”
人群哄笑了一声,原来是亲卫营的人,“对啊,我们赢了,我们说要单挑谁单挑谁,哪里轮得上徐老二说了算?”
闻澹抬手示意肃静,转头看向梅久,“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选人?”
梅久挥手装作大度的样子,“罢了,我们亲卫营的人向来大气,从来不如妇人一般抠抠索索斤斤计较地算计。”
如妇人一般抠抠索索算计……无形中将前锋营头领和许老三都给骂了。
一个人高马大,一个矮小瘦弱,看起来的确是过于算计。
“我应下便是!”梅久拍了拍胸膛。
那头前锋营的头儿,暗中给许老三使了个眼色:一会儿给我往死了弄他!
他不是不知道傅九是大将军的侄儿,只是他自诩为人耿直,堂堂正正将人打一顿,就算是大将军在,也是无妨。
闻澹没想到刚从京城风尘仆仆的回来就能看到这么一场好戏,竭力忍住了笑,像是要看傅砚辞如何应对这等场面。
没想到梅久再次道:“方才这许老三说的话,其实也对,战场嘛瞬息万变,哪里能知道敌人多大多高呢……”
众人:诶?
亲卫营的人有点懵:怎么还替对方说话了?
就连许老三自己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头问他老大:“他什么意思?”
傅砚辞看向梅久,握紧的拳头松了下来,再次回到了椅子上安然落座。
闻澹:?
几个意思,这小嫂子他不亲自英雄救美,难不成等着他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