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唐云莎的个人资料。

唐云莎的脑袋一直垂着。

这种感觉很微妙。

听着沈明棠的话，就好像自己在死前回溯一样……

她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沈明棠读到白眀和三山拼火开始，才抬起眸来看了眼沈明棠。

沈明棠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握着文件的指节修长白皙，如削葱根，如羊脂玉。

她秀丽的脸庞在阳光下发着光。

漆黑的瞳眸，如漂亮的黑曜石。

如果忽略她手臂处的纱布，她看上去和天真无邪的普通少女无异。

唐云莎笑了一声，笑声在宽敞的地牢里回响：“夜棠，你真是个奇妙的人物。”

“当初只在分会上见过我一次，后来就猜出林羽翼是我亲手杀的。你不但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

“你这么厉害的人，平时一定没什么朋友吧？”

这话落下。

沈明棠无可避免地想到了另一个人。

她之前也是这么想对方的。

不过她的思路只打岔了一瞬间，就继续转回来，淡淡说道：“于我而言，废物的想法并不重要。”

只有坦诚的，聪明的，才能留在她身边。

沈明棠合上文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唐云莎走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在意，我现在想知道的，只有这几样东西。”

离得近了，唐云莎这才看清沈明棠手里的东西。

一瞬间，她的眼神锐利似鹰隼。

沈明棠左手拿着一个盒子。

那盒子，正是她从武器仓库里翻出来了。

她另一只手还捏着一个小瓶子。

那是沈明棠之前从三山和白眀手里劫下来的。

沈明棠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唐云莎。

唐云莎不得不抬起头来看沈明棠。

少女面孔秀丽，脸上表情却始终是淡淡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唐云莎想，自己活了三十三年，唯一的遗憾就是夜棠这个人吧。

败在对方的手下，甚至都要死了，居然还看不懂对方这个人。

唐云莎咬了咬牙，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夜棠，我注定是要死的人，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是按照唐云莎的性格，哪怕是要死了，也不会突然变得善良。

她讨厌这个操蛋的世界。

沈明棠盯着她，慢慢扬了一下眉毛，淡淡道：“没关系，我自然有一万种法子，让你开口。”

唐云莎眼光有些闪烁。

她知道夜棠的话不是单纯用来恐吓她的。

可她也不怕死。

但是想到刚刚沈明棠说的那些话，她脸色微妙，对视上沈明棠的眼神：“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在死之前，我也有一些疑问。”

沈明棠停顿了一下，才点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