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一个中年男性,他衣着华贵,却并非京中贵族。
“你就这么确定他不是上京城的贵族?”宋颜夕问。
回答他的却是南宫景:“裴少卿可不简单,但凡是他见过的卷宗,都记在脑子里了。在进入大理寺之前,他曾经是吏部的户籍官。”
“过目不忘啊!”
一听南宫景竟然在夸奖他,裴子耽脸颊一红:“王爷谬赞了,子耽能进入大理寺,全仰仗……”
“恭维的话就别说了,去查查这个人的身份。”
“是,王爷!下官一定尽快抓到凶手。”
见裴子耽打了鸡血的模样,宋颜夕忍不住调侃:“我算是瞧出来了,这个裴少卿,心悦你。”
南宫景正蹲在那检查尸体,一听这话,手上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撕破了死者的衣服。
“胡说什么呢?裴少卿可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
宋颜夕不以为意:“这种事,不分男女。”
见南宫景脸色不对,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如今已经有了意中人,裴少卿的一片痴心怕是要错付了。”
“你还在替他惋惜?”
有时候,南宫景是真想把她脑袋剖开,看看里头都装着什么东西。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放心吧,我的嘴很严的,此事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不过何二哥你要反省一下自己,在你的意中人面前,你会不会表现得太冷淡了一些?她现在失去幼弟,你不妨去安慰安慰她,总好过让我陪你在这儿演什么恩爱戏码刺激她。哎,你去哪儿啊?我还没说完呢。”
宋颜夕话还没说完,南宫景已经离开了杂物间。
刚出门,就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其中一人正是那个和他们比赛投壶的秦公子。
因为来弦歌舫消遣的大都身份不俗,裴子耽并没有将人集中看守,除了不能离开船舫之外,他们几乎是自由的。
“二位,能否借一步说话?”秦公子率先开口。
几人来到甲板上。
刚刚站定,那几人就朝他们拱手鞠了个躬。
“秦公子,这是何意?”宋颜夕问。
秦公子却是看向南宫景:“我等看得出来,兄台与那位裴少卿关系很好。不知能否请兄台为我们疏通一二,尽早放我们归去。”
说着,他朝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人立刻从怀中掏出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南宫景手中:“眼下元日将近,我们实在是不想沾上晦气。还望兄台帮个忙。”
南宫景掂了掂荷包:“几位,出手阔绰啊。”
“应该的应该的。”
秦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南宫景就已经将荷包扔回到他们手中:“此事我可做不了主,诸位若是想要离开,不妨换个思路。”
“兄台这是何意?”
南宫景看向他的手:“秦公子是弦歌舫的常客吧?”
“没错。”
“依你所见,凶手会藏在何处?”
“这我如何知晓”
话说到一半,秦公子忽然怔住:“兄台莫不是怀疑我吧?我,我虽然会投壶,但使暗器却是不会的。再说了,我与那礼部尚书家的小公子素无恩怨,杀他做什么呢?”
“你怎知,杨小公子是被暗器所杀?”问话的是宋颜夕。
“大家都这么说啊。杨小公子出事的时候,我们都在旁边呢,根本就没看到有人对他出手,不是暗器又是什么?你们说,对吧?”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杨小公子那会儿就站在我们旁边,突然就倒下了,我还吓得不轻呢。”
“你们不妨想想,杨小公子出事之前,可还有什么异常之处?如今这案子闹得很大,若是抓不到凶手,你们怕是都离不开了。”
几人陷入沉思。
忽然,秦公子身后那个紫袍公子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