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别废话!快走!”
任长顺被推上吉普车,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
狩猎系统奖励给陈凡的“千里眼”技能,让他清清楚楚的瞥见任大海的额头渗出冷汗。
车门关上的刹那,任氏祠堂香炉里的香火突然“咔嚓”断成两截。
公安特派员们带着任长顺踏上了前往市里的道路,前方等待着他的将是一场艰苦的调查和审问。
晒谷场上突然下起太阳雨,陈凡挂在磨坊大门外的铜铃铛在雨声中叮当作响。
陈凡仰起头,任由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
他补丁外套上晕开的血渍在雨水中渐渐淡去,像极了背负的冤屈终于洗刷干净。
远处盘山公路上,吉普车的尾灯在雨雾中化作两个模糊的红点,最终消失在杉树林的拐角。
“啪嗒——”
一滴雨落在陈凡脚边的铁皮饼干盒上。
盒盖弹开的刹那,二十三支试管在雨水中泛着幽蓝的光——那是二十三口井的水样检测结果,此刻正被雨水冲刷着渗入泥土。
方书记的老棉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泥点沾在“农业学大寨”的标语上。
他摘下已经湿透的解放帽,露出花白的鬓角:“乡亲们……”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混着雨声显得格外沧桑。
“乡亲们,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大家能够吸取教训,爱护水源,保护水源。”
村民们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忧虑。
他们指着被嗜盐菌污染过的土地,心有戚戚:“那这水里和土地里的毒素咋办?真的能完全消除吗?”
任家的自留地里,被野猪翻搅过的垄沟里,淡蓝色菌丝正随着雨水蠕动。
方书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镇防疫站的老站长。
老站长看着这片被污染的土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嗜盐菌是一种非常顽固的细菌,要想彻底清除,需要专业的设备和大量的时间。”
他蹲下身,隔着橡胶手套捞起地里的一捧泥水。
紫外线灯照上去的刹那,水中突然爆出密集的荧光点,像极了美帝画报上的辐射图:“要彻底净化……”
他胸前的“红旗镇防疫站”徽章在雨中泛着冷光,“至少需要三年轮作休耕。而且,这种细菌对人 体有害,我们必须小心处理。”
听完老站长关于嗜盐菌顽固性的描述,方书记眉头紧锁,像是一道无法舒展的沟壑,眼里满是对向阳村未来的担忧。
这件事如果不妥善处理,将会给整个村子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村子里的水源一旦被彻底污染,土地失去肥力,村民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就毁了。
没有干净的水喝,没有肥沃的土地种庄稼,这个村子将会陷入绝境。
到时候,饥饿、疾病将会如影随形,村子也将不复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想到这些,方书记只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好在有陈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陈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