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说的这些关我屁事!
“我不想让大家因为喝了有毒的水而生病,所以立刻联系人脉取得了解药,想要帮村里那些受污染的水源解毒,可任长顺呢?”
陈凡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倒好,不仅不感激我,反而还污蔑我,故意陷害我,你们说说这还有天理吗?”
陈凡越说越气愤,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那是被冤枉后的愤怒与无奈。
他靴尖踢翻个锈迹斑斑的铁桶,仿佛要和任长顺拼命似的。
“所以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把话说清楚,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我陈凡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长顺的污蔑和诽谤!”
陈凡说完还挺了挺自己的腰板,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清白。
任长顺一听陈凡又把话题重新拐到了他身上,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立刻不满地反驳:“谁污蔑你了?!明明你自己也不怎么干净!怎么说得好像是我冤枉了你似的!”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一种恼羞成怒的慌乱。
面对任长顺的恶意指责,陈凡并没有掉入语言的陷阱里选择自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积极地继续把话题固定在任长顺和任家身上:
“要说起不干净来,那还得是你们任家最不干净。”
陈凡的布鞋重重踩在任长顺掉落的解放帽上,帽檐里侧“特供”两个红字在尘土中格外刺眼。
“还记得上个月初七那场暴雨吗?”
他深吸一口气,腰间铜铃铛“叮”地一响,开始缓缓道来:
“暴雨过后,山里的野猪开始发疯,不少动物也陆陆续续出了问题,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山林间乱窜。”
“后来,村里开始死鸡死鸭,许多家禽开始陆续死掉,连生产队里养的动物也没能幸免……”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穿补丁裤的李二牛高声回忆着:“那会儿俺家三只下蛋母鸡突然一边拉稀一边扑腾着往墙上撞!”
“再后来,情况愈发严重,”陈凡的声音突然哽咽,“村东头王婶家的小子高烧三天,差点没挺过来!村里也陆续有人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症状,呕吐、腹泻、发烧……”
人群中的王婶突然“哇”地哭出声,怀里孩子衣襟掀开,肚皮上斑纹越发显眼。
“你说的这些都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弄出来的!”
任长顺不屑的反击着,随后穿上了涤卡外套,却一不小心“刺啦”裂开了一道口子。
陈凡突然冷笑:“我话都还没说呢,你这么着急反驳做什么?”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眼见村里的情况越闹越大,你们就开始急了,急得想把锅赖在我头上,所以你们派人到处跟村民散播谣言,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手脚,要把我打成破坏生产资源!”
他突然转身,獾皮刀鞘指向任长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是谁指使任卫东带着几个二流子去村委举报的我,造谣说村子里出现了这些情况都是因为我搞的鬼、造谣说我破坏山里和村里的生产资源……”
“哗啦—— ”
陈凡从中山装口袋掏出封皱巴巴的举报信,邮戳日期“1974318”的红色印泥在晨光中如凝固的血。
信纸边缘还沾着泛黄的指印,上头是钢笔字迹歪斜地写着“陈凡破坏生产”。
“如果不是我和我媳妇费劲周折,四处打听消息,终于联系上了一位城里的专家,从专家那里求来了这三瓶解药,还不知道村里的现在的情况会怎样。”
陈凡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悲愤,眼神里也透露出一丝后怕。
“你少胡说!”
任长顺的解放帽突然歪斜,露出秃顶上渗出的汗,“那是……那是群众自发的举报!是群众觉悟高!和咱们任家没关系!”
陈凡冷笑:“自发的举报?连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你觉得这样的话有人会相信吗?”
任长顺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一口回绝道:“我管你或者其他人信不信!”
“反正那些举报你的举报信是别人自发写的,跟我们任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才不屑去干那种指使人背后告状的手段!”
他一脚踢翻田埂里锈迹斑斑的铁桶,褪色的布条内壁“咣当”砸在青石板上,惊得几个戴红领巾的孩子直往娘怀里钻。
晒谷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几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陈凡差点被任长顺的没皮没脸给气得笑了。
“我一心为村里着想,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四处奔走,只为了能让大家尽快好起来,却换来了你这样的污蔑……”
“明明污蔑我的人就是你们任家!而你就站在我面前,看着这样狡辩,实在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陈凡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定格在方书记身上:“要不是今天趁着方书记也在,也有防疫站老站长拿出证据证明,估计我根本没机会把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
说着,陈凡突然俯身,手中的獾皮刀鞘如一道寒光般擦过任长顺的耳垂,那冰冷的气息让任长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冷冷地对任长顺说:“你以为你的那些小把戏能瞒天过海吗?”
“防疫站的人都把证据摆出来了,用不着我污蔑你,大家伙都已经知道这毒素就是你们任家干的好事……”
任长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一把重锤在不停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仿佛又看见那夜井底泛起的诡异蓝光,那蓝光如同幽灵的眼睛,让他不寒而栗。
当任卫东颤抖着倒完第三滴毒液时,井水突然咕嘟冒泡,浮起条肚皮翻白的草鱼——鱼眼里泛着的正是此刻陈凡刀尖上的冷光,冰冷而又刺骨。
想起那条死鱼,任长顺的脸色越发难看,像是被寒霜侵袭过的枯叶,透着一股灰败。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声音里满是心虚与无力:“你……你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