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卫东趁机凑近两步,嘴里劣质烟味喷在她耳畔:“昨天不是有县里的武装部去找了陈凡吗?好像是要特招他去县里的民兵队是吧?”
“可是现在有了这举报信,到时候县武装部来调陈凡的档案,估计他这政审是要过不咯……”
佟晓梅恶狠狠的回瞪了任卫东一眼,用力推开他,转身就往磨坊跑,千层底布鞋把路边的尘土踩得飞扬。
她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尽快告诉陈凡,让他有所准备。
路过代销点时,她听见任家的任淑敏正跟村里的几个二流子比划:
“听说陈凡那孙子设的陷阱里全是铁蒺藜,生产队的骡子就是被他设置的铁蒺藜给弄瘸的……”
佟晓梅气得怒目圆瞪!
任卫东、任淑敏……又是任家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眼里就是容不下陈凡,三番五次的举报他、非要将他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佟晓梅一口气跑回磨坊,磨坊木门哐当撞在土墙上时,晨光正斜照在空荡荡的石碾上。
当佟晓梅踏入门槛,环顾四周时,却发现磨坊里空无一人。
她望着挂在墙角的鹿皮箭袋,突然想起昨晚陈凡说要去卧牛岭收新下的绳套。
往常这个时候,陈凡总是会在这里忙碌着,或是整理狩猎工具,或是磨玉米面准备进山的干粮,或是计划着下一次的进山路线。
佟晓梅心中一沉,她意识到,陈凡此刻应该还在卧牛岭的山里狩猎,根本不知道山下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得知他自己又被人给举报了。
一股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
“凡哥!”
她忍不住着急的对着卧牛岭的方向高喊,惊得谷仓顶的积水簌簌滑落。
大黄狗从柴垛后钻出来,嘴里还叼着半截系着红布条的箭矢——这是陈凡给特殊陷阱做的标记。
佟晓梅多么希望此刻能立刻见到陈凡,亲口告诉他这一切,让他有所防备。
她着急的站在磨坊里,望着门外那条通往卧牛岭的小路,心里默默祈祷陈凡快些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太阳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佟晓梅的心情却如同这光影一般,忽明忽暗,难以平静。
她本想等到晚上,陈凡下山回到磨坊后,再把举报信的事情告诉他。
但世事无常,往往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一刻也不想等,但又不敢轻易进山,于是只能去找村里的猎户们帮忙。
此刻的卧牛岭密 林深处,陈凡正蹲在松树下检查绳套。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东南方50米有生命体靠近】。
他反手摸向腰间的牛角匕首,却听见枯枝断裂声里混着熟悉的暗号——三长两短的斑鸠叫。
“嗯?老钟叔?”
陈凡收起匕首。
树后转出个裹着羊皮袄的老猎户,他手里拎着的野兔还在蹬腿,眼角却堆着比平时更深的皱纹。
“你媳妇让我给你捎的玉米饼。”
钟老汉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热气在寒风中凝成白雾,“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