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努力压制住台下的嘈杂,试图用权威和事实来安抚村民们的疑虑。
陈凡的耳廓微微颤动,狩猎系统捕捉到人群外围胶鞋底摩擦青石板的声响。
他装作弯腰系鞋带,一转眼就瞥见他那位任家的表明任淑敏,正鬼鬼祟祟地往人群里塞着传单。
打眼一看,那纸上正印着“矿脉有毒”的血红大字,纸上的油墨味还混着任家特供的樟脑丸气息。
“我反对!”
突如其来的喊声撕 裂了欢呼,也打断了方书记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与任淑敏同行的她的哥哥,任卫东正挺直了腰板,站在人群的前排:“大家先别急着高兴,砷矿可是要人命的!”
“我表叔去年就是在县里的矿上去的……当时我跟着他一起去挖坑,身体也受到了辐射!不信你们看!”
任卫东 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溃烂的疮疤,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晒谷场突然陷入死寂。
方书记手中的钢笔“啪”地折断,墨汁在奖状上戳出一个破洞。
“没错!”
任淑敏也突然挤出人群,针线筐里的装着的纸张也“当啷”滚到台前。
她急匆匆捡起纸张,一边捡一边喊道:“俺家表叔就是在矿上没的!咱们村现在也发现了这砷矿,这可是真会弄死人的!”
任淑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湿 润了,努力演得非常真切:
“而且我还听说,发现矿脉的位置就是去年修水库的地方,当时为了修那个水库差点就死了人,谁知道这矿脉到底是带来好消息还是灾星啊……”
她的话音未落,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加激烈了,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陈凡就举起别在腰间的猎枪,枪托重重砸在展示台边缘。
就在这时,陈凡突然举起别在腰间的猎枪,枪托重重砸在展示台边缘。
崩飞的磁铁矿碎片划过任卫东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任卫东,任淑敏。”方书记的声音冷得像卧牛岭的雪水。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台下的兄妹俩,“据我所知,你们俩的表叔去年是死在任家的黑煤窑里,和县里的矿可没关系。”
面对前来搅局闹事的任淑敏和任卫东,方书记直接用事实和数据来戳穿他们兄妹俩的谎言。
“而且,什么灾星不灾星的那都是迷信的说法,封建迷信要不得,你们俩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更不要想着抹黑县里的矿脉和咱们村的砷矿。”
被点名揭穿的任淑敏突然哽住,筐里缠着红头绳的袖章滑落在地。
台下的村民们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表示怀疑,有的则开始动摇。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思考着矿脉开采可能带来的利弊得失。
人群里的李寡妇突然抓起针线筐里的顶针砸向任卫东和任淑敏,嘴里骂骂咧咧的: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之前你们任家害了我家男人还不够,现在还想来害得咱们村子没钱赚!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思?!难不成你们任家没落了,就看不得村子里的其他人靠着矿脉富起来吗?”
那顶针内侧磕着“1972年供销社先进工作者”的字眼,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