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滔要是病逝,那他们俞家可就没了一个有力的姻亲。就算秦家一直对他们冷淡,可外面那些人对俞家高看一眼,还不是念着这层姻亲关系?
俞若云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娘,城南庄子那边,最近也别让他们来送出产了。听说这时疫最早就是城南郊区发现的。”
“行了,这事儿不用你操心。”黄氏扶了扶额头,“最近风声紧,你少到处乱跑。”
俞若云心知这是要赶客,讪笑着起身告辞。
刚走到门外,就与苏嬷嬷打了个照面。
俞若云笑道:“听说城南那个庄子是嬷嬷的长子在打理。最近一段时日,庄子上没人染病吧?”
苏嬷嬷低着头,态度很是恭敬,“谢二姑奶奶关心。我们庄子上只有几个老佃户得了病,眼下都集中住在一起,请了大夫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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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昌侯府,俞若云坐在马车上越想越不安心。
“去申国公府。”
“夫人,您莫要冲动。表姑娘不会给您好脸色的,何必呢?”徐嬷嬷急道。
“不亲眼看看秦大哥的病情,我心里不踏实。”
“可时疫会过人的啊,万一……”
“不是有面巾吗?我站远些瞧一眼就走。”俞若云不满地瞥了徐嬷嬷一眼。
徐嬷嬷只得默默给她添了杯茶,不说话了。
马车终是停在了申国公府门前,俞若云下了马车抬头瞧见那崭新的国公府匾额和朱漆大门,忽然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徐嬷嬷劝道:“夫人,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俞若云连忙摇头,“不,你赶紧去叩门。”
徐嬷嬷无法,硬着头皮去跟阍人说明来意,毫无意外被拒绝了。
一番软磨硬泡,又塞了一把金瓜子后,阍人才松了口,“我只负责通传,能不能让你们进来可不是我说了算。”
“麻烦这位大哥了。”徐嬷嬷赔着笑道。
荣苕院里,正提笔写信的南烟听云霞说俞若云求见,当即放下笔,“取我的面巾来。”
“姑娘,您何必理她?”云霞很是唾弃俞若云觊觎姐夫的行为。
南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既占了我姨母的名头,我不给她上杯热茶委实说不过去啊。”
一旁的春影有了些猜测,“您这是……?”
南烟眨眼笑道:“既然做戏,总要放几个观众进来啊。”
简单梳洗了一下,主仆几人就进了花厅。就见俞若云面色青白,满眼焦急地走过来。
南烟抬手制止她靠近,“姨母可莫要再上前了。我爹就是见过你才染上时疫,我可是惜命得很。”
俞若云本想摆一摆长辈的谱,一下子被这话给噎了回去,“烟姐儿,我没染上时疫,这不关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