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在卧房里与陈凤九你侬我侬缠绵不断。
殊不知离太守府八条街远的迟家老宅里,陶阿朵、迟向功、李存善三人坐在一起已经开上了小会。
没叫他,也没打算叫他。
“我这次来观山郡,王后特意嘱咐我,让我跟二位大人深表一下歉意。”
“许阳刚来观山郡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心智还未成熟,给二位大人添了不少的麻烦。”
陶阿朵将目光看向李存善。
“特别是李大人,被许阳关进牢里整整七年零六个月,王后是真心觉得有些对不住你。”
陶阿朵能将李存善坐牢的日子掌握的如此清楚,说明许阳在观山郡这些年做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一件事能逃得过王后的眼睛。
也只有原主傻呵呵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瞒天过海没透出去任何风声。
实则他能潇洒到许阳重生过来,全凭王后宠他。
主要也是王后一直在皇城里和那些老臣较劲,没空顾及他,眼下刚压制住那些老臣腾出手,便立马把陶阿朵给派过来了。
“校尉大人言重了,王后是君我是臣,身为大安臣子,受点委屈算不得什么。”李存善没有任何情绪,语气很平静。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是每位官员早都做好的心理准备。
李存善骂了许阳的祖宗,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万幸了。
王后确实给他开恩了。
“王后是一位善于分辨是非的明君,不会任由许阳胡闹,想砍谁的脑袋就砍谁,王后怕你在牢里受委屈,还专门派梁长福和梁长寿去牢里照顾你周全。”
“阿福阿寿是王后的人?!”李存善着实大吃一惊。
本以为阿福阿寿两兄弟是自己手下的心腹干将,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捕快,对自己无比忠心。
他原本还因为手下有那兄弟二人,感到无比的欣慰。
结果陶阿朵这一句话,可谓是一盆凉水泼在他身上,让他冷到了骨子里。
“严格上来说并不算是。”陶阿朵亲手为李存善倒了杯热茶,放到他面前安慰道:“喝杯热茶缓缓神吧,其实李大人不必心寒。”
“他兄弟二人是忠心于你的,王后也正是因为了解了这一点,所以在你入狱后没多久,便将他二人召到了京兆府,嘱咐他们兄弟二人去牢里好好照顾你。”
“李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梁长福身上一直揣着王后的令牌,一旦哪天许阳发癫对你动了杀心,他便会立刻掏出令牌保住你的命。”
“只可惜令牌被那憨瓜给弄丢了,我听说那晚许阳放你出狱时和你闹了点误会,梁长福因丢了令牌,都跟许阳动了刀子。”
“兄弟俩憨了点,不过对你却是忠心耿耿,李大人,以后将他兄弟二人留在身边好生对待吧。”
李存善心中的寒意快速散去,紧接着便是一暖。
自己一双老眼识人无数,看错过不少人,但总归没看错他兄弟二人。
“不曾想王后做事如此周全。”李存善神色一正,拱手道:“校尉大人,还请你回到京兆府后,替我将谢意转达给王后,我李存善定记王后一辈子的恩情!”
“嗯,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王后的,先说点正事吧。”
陶阿朵坐直身子,换上王后身旁侍卫该有的语气,正色道:
“二位有所不知,一年后,许阳将会被王后送去南召国与南召公主成亲,从此不再管理观山郡的任何事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李存善白天听许阳说过此事,心里早有准备,当下内心毫无波澜。
迟向功倒是忍不住一阵窃喜。
怪不得许扒皮最近做事越来越正经了,合着是要滚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