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是妖族飞升，天戟殿殿主也是妖族出身，所以修仙界大多数妖族飞升后，都愿意投到天戟殿殿主名下，谋求资源和庇护。”

“你们要知道，在修仙界散仙最难混了。飞升后的散仙若不投仙界十八殿之下，没有背景和关系，基本上就是无人搭理，或则随意安排去下界混个地仙山神仙职，然后就是一直干到陨落，除非机缘逆天，能成为大罗金仙，自己撑腰做主。”

昭昭托腮看着周方，发问道：“那长乘师伯呢？”

“他的情况不太一样，他是九德之气化身，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存在。自诞生起便拥有仙格，得天地之造化，也是天道承认的蠃母山之神。蠃母山的地位在修仙界很高的，仙界很多德高望重的老神仙，大多是蠃母山出身，所以你们懂吧？”

“长乘这个山神身份的含金量，根本不是一般地仙山神能比的。”

“你们别以为仙尊叫他妖侍，他就真是妖了！他根本不是，而是正儿八经的神仙。比重明和我的来头大得多，修为也深不可测。当然，他打不过仙尊就是了。”

周方一点也不尴尬，爪子在猫窝上抓了抓：“扯远了扯远了，还是说回山河这个倒霉蛋，他在齐燃河巡守时，被沉障宫宫主犯界虐杀，可以说是尸骨无存，就连神魂都没保住。“

“不过当时仙尊刚巧去齐燃河寻水心石……”

纪京白举手打断了他的话：“水心石，啥东西？”

周方有点不想讲了，老打断他，他思路就乱了。

“水心石，是齐燃河的特有矿产，又称作天水心石。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制作囚禁仙魔的仙器。仙尊当时找水心石，应该就是为了抓重明。”

昭昭早就不记得手中的苹果，竖起耳朵认真听八卦。

纪京白抬手道：“继续继续，我不插嘴了。”

周方毛脸难得露出惋惜的神色，徐声道：“所以也是巧合，仙尊在齐燃河底偷偷挖矿时，刚巧就撞上了山河被杀的凶案现场。山河尸骨全碎落入齐燃河，碎掉的魂魄也差点儿散尽，被仙尊顺手收了回来。”

“仙尊本意是将他魂魄团好，养一段时间就送去轮回，前几世可能要做个傻子，但几百年后就是一条好汉了。结果谁也没想到，他魂魄里包着一颗魔种，所以在仙尊摸鱼的时候，他就这么悄悄的入魔了，最后趁着仙尊不注意跑了。”

昭昭着急地追问：“后来呢？他后来怎么成了魔界至尊？”

“你知道对一个不求上进的咸鱼而言，最可怕的是什么？”周方问。

昭昭摇头，纪京白也摇头。

周方叹气道：“在遇到这破事前，山河一直都是得过且过，老老实实巡守齐燃河防线，是个快乐无忧的地方小仙。但在这事儿后，天戟殿认定他巡值期间玩忽职守，有渎职之嫌，在他想尽办法回去述职，希望天戟殿严守齐燃河时，又被打上了通敌的罪名，且他还无力反抗，只能引颈受戮。”

“不管神仙还是妖魔，遇到不公却无力抗衡，饱受委屈却无处陈情，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山河就在被天戟殿诛灭神魂前，彻底吸收了体内的魔种，借助从仙尊那里拿走的通天仪，一路杀出天戟殿，还吞掉了仙界最后一株巨神花，强硬地杀过齐燃河，血洗了沉障宫。”

“从那之后，魔界就只剩下八千八百九十宫，再无沉障宫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