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楚轻轻点头,微笑道:“我到外面替你二人放风,你们有什么话,就尽快说,不可耽搁太久。”
“有劳了!”徐怀安抱拳道。
穆楚楚微微颔首,她与苏溪对视一笑,便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并将府中的小厮、婢女都带了下去。
“你,你怎么来南麓了?”
苏溪看着地面上那一道颀长的黑影,内心一片慌乱,她将手中的帕子死死捏紧,不敢正眼去瞧徐怀安,心中如同揣了一只兔子一样,七上八下的。
“其实,我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奉命来到了南麓。”
徐怀安一步步走向苏溪,难掩眼中的炙热与内心的雀跃,“我很想见你一面,但如今你我身份有别,所以”
“你既然都来了南麓,为何不早些来见我?”苏溪带着哭腔的声音,吓坏了徐怀安。
“我我只是担心,毕竟你现在贵为南麓国的公主,与男子私会,总归是对你名节有损的。”
徐怀安耳尖瞬间红透,说什么私会,现在,二人可不就是在月色下私会吗?
“那你今夜,为何又现身在这长公主府?”
苏溪眼中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似笑非笑道:“你现在就不担心,损坏我堂堂嘉敏公主的名节吗?”
徐怀安心虚的垂下了头颅,顿觉额角细汗涔涔,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苏溪再难克制自己的情绪,走上前,环腰紧紧的抱住了徐怀安,她眼眶中的泪水刹那间决堤,将这数日以来心中的苦闷与憋屈,一股脑儿的,都化成了一个个捶打在徐怀安身上软软绵绵的小拳头。
“徐怀安,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负心汉!你难道忘记自己曾经在母亲面前如何说得了吗?”
他自然没有忘记,那日,在那芙蓉派苏半山的书房中,徐怀安本以为再难逃出茫茫火海,便拉着苏溪的手,跪在苏溪养母肖玉瑶的面前,结为夫妻,生不同衾,死愿同穴。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那么久了,都不来找我?”
徐怀安鼻尖发酸,他任由苏溪发泄着内心的不快,直到苏溪打累了,才将她的手捉住,放在自己的胸前,垂下眸,一脸认真的俯视着苏溪。
“溪儿,都是我不好,我本该早些来见你的。”
苏溪脸上浮起一片绯红,她将脑袋紧紧的贴在徐怀安那厚实的胸膛处,听着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终是平缓了自己的情绪。
“那你今夜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苏溪的发问,徐怀安这才镇定了心神,他稍稍推开苏溪,眼眸中浮起一抹痛色,“确有一事,溪儿,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何事让你如此严肃?”
“是关于大小姐,还有王爷的。”
苏溪眼神示意他别卖关子,快点说。
徐怀安继续道:“大盛传来消息,王爷与大小姐被山匪围剿,跌入万丈深渊,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
苏溪听到这一个晴天霹雳,身子险些站立不住,被徐怀安一把扶住,“阿季她怎会如此?”
刚刚收回去的泪水,如今再一次滚落下来。
关于夏季已被戚辰光搭救的消息,徐怀安目前尚不知晓。他得到英王夫妇殒命绝命崖的消息已经过去数日了,万分纠结之后,才决定来到长公主府,告知苏溪。
“溪儿,围攻他们的人,正是冷寒冰所创立的冷帮,他们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山匪。那么多人一起动手,英王与大小姐不敌,也在情理之中。”
“竟是冷寒冰那个狗贼!”
苏溪眉头竖起,无比恨声道,“倘若有一天,他落在了本姑奶奶的手里,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