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魏瑾之刚走出乾清宫,就听到有人叫他。他顿住脚步,回头望了过去,是吏部的右侍郎。他面露疑惑地问道:“李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过几日魏国公府要举办赏花宴,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去魏国公府赏花?”吏部右侍郎语气非常客气。
“魏大人,不介意多我一个吧。”说话的人是吏部左侍郎。
“魏国公府的赏花宴在咸京城可是很有名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去见识下。”说话的人是兵部左侍郎。
“魏大人,也不介意多我一个吧。”这人是兵部的右侍郎。
“魏大人……”
同僚们都想去魏国公府赏花,魏瑾之自然不会拒绝,并且表示各位大人能大驾光临寒舍,是他的荣幸。赏花宴那天,他会等候各位同僚光临寒舍赏花。
魏瑾之还有事要去御书房汇报,没有跟各位同僚久聊。
在去往御书房的路上,魏瑾之的脸冷了下来。就算他不同意,他们也会在赏花宴当天,前往魏国公府“赏花”。
魏瑾之才回来上朝没几天,但已经摸清楚朝中大臣的情况。
他所在的礼部是支持五皇子的,因为礼部尚书是五皇子的外祖父。礼部右侍郎自然也支持五皇子。
吏部是支持大皇子的。兵部是支持二皇子的。工部是支持三皇子的。刑部是支持太子的。
六部中唯独户部不站队支持任何皇子。
这些时日,除了户部,其他五部的尚书和左右侍郎对魏瑾之都十分客气。平日里时常邀请他吃饭喝酒,不过都被他以忙碌为借口拒绝。
忙碌也算不上借口,因为魏瑾之是真的忙。他刚从外地回来,就被委以重任地负责会试和殿试。虽说他在外地任职的时候,负责过童试和乡试,但会试和殿试的流程自然跟童试和乡试不太一样。最重要的是会试和殿试都是在咸京城举办。
他从未在礼部任职过,对礼部的一切不熟悉。前几日,他一直摸索熟悉礼部的一切事宜。在熟悉的礼部过程中,他还要熟悉会试和殿试的规矩和流程。
皇上下旨让魏瑾之负责今年的会试和殿试,礼部尚书和吏部右侍郎理应辅佐他,但魏瑾之知道礼部尚书和吏部右侍郎并没有尽心地帮助他。
礼部尚书对待魏瑾之的态度很客气,并没有暗示过魏瑾之,让他站队支持五皇子,但礼部右侍郎明确地暗示过了。
如果魏瑾之想要办好今年的会试和殿试,想要坐稳礼部左侍郎,那就必须为五皇子效命。
魏瑾之装作没有听懂礼部右侍郎的暗示,继续忙自己的。
礼部右侍郎见魏瑾之装傻也没恼,也没有让礼部的人暗中给他使绊子,不让他办好今年的会试和殿试。
虽然皇上下旨让魏瑾之负责今年的会试和殿试,但并不代表礼部就不管这事了。一直以来,科举考试都是礼部负责。要是会试和殿试出现了纰漏,整个人礼部的人都要吃罪的。
再说,魏瑾之刚回来,还在观望中。如果在这个时候给他使绊子,得罪他,岂不是把他往其他几位皇子那里推么。
虽说礼部尚书和礼部右侍郎没有让人暗中为难魏瑾之,但有一些最为细致的东西并没有告诉魏瑾之。如果到时候出事,皇上要怪罪,也只能怪魏瑾之粗心大意,连累不到其他人。
魏瑾之知道礼部尚书他们留一手,为的就是逼他站队支持五皇子。只要他立马表态支持五皇子,他们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所有有关会试和殿试的东西。
礼部的其他官员见礼部尚书和礼部右侍郎对魏瑾之有所隐瞒,也不敢全部告诉魏瑾之。
像礼部尚书他们留一手的动作,魏瑾之在外地任职的时候见过太多,对此丝毫不在意。
礼部的人不告诉他没关系,他可以自己查。
虽说童试和乡试的流程与会试和殿试不太一样,但万变不离其宗,想要在一些最为紧要的细节上面为难他,逼他表态,那就太小看他了。
魏瑾之被和芳领到御书房里,永元帝正在看奏折,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