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卿心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永乐宫内，柔和的光线映照在床榻上，勾勒出邵明珠和司马凝霜相拥而眠的身影。邵明珠缓缓睁开眼睛，感受到怀中佳人均匀的呼吸声，低头一看，司马凝霜依旧在熟睡。她的面容恬静而柔美，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朱唇微抿，仿佛还带着昨夜的笑意。

邵明珠的目光温柔了几分，轻轻抬手，将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随后俯身，在她的朱唇上轻轻印下一吻。那吻轻柔而深情，仿佛怕惊扰了她的美梦。司马凝霜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身子，但并未醒来。

邵明珠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袍，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清凉的水滑过喉咙，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昨夜宫变的紧张与疲惫还未完全散去，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轻松。虎贲军的威胁已被彻底平定，宫内的局势完全掌控在他的手中，而司马凝霜也依旧在他的身边。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就在这时，床榻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邵明珠回头一看，只见司马凝霜已经醒了过来，正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寝衣微微凌乱，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显得格外慵懒而妩媚。

“夫君，您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叫醒妾身？”司马凝霜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语气中却满是关切。她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艰难的下床准备伺候邵明珠。

邵明珠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快步走到床榻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凝霜，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昨天折腾到那么晚，你累坏了，不必急着起来。”

司马凝霜抬头看向邵明珠，眼中带着几分嗔怪：“夫君，您昨天对妾身那么粗暴，妾身确实还需要休息一会，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宫中的事情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邵明珠笑了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我习惯了早起，倒是你，平日里总是操劳，难得有机会多睡一会儿。听话，再躺一会儿，等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再回来陪你。”

司马凝霜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声说道：“夫君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也累得不行，却还要逞强。昨夜您住在妾身这里，妾身本就该好好伺候您的。”

邵明珠摇了摇头，语气温柔而坚定：“凝霜，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要照顾好你。昨夜你陪我吃夜宵，又伺候我洗漱陪我睡觉，已经够辛苦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司马凝霜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轻握住邵明珠的手，低声说道：“明珠，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宫中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只能看着你一个人忙碌。我……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邵明珠闻言，心中一软，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低声说道：“凝霜，你怎么会是我的负担？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这天下值得我去努力。你是我最大的支撑，没有你，我早就迷失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了。”

司马凝霜靠在邵明珠的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既温暖又酸楚。她低声说道：“明珠，我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可是……我真的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被这权力吞噬，忘记我们的初心。”

邵明珠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语气坚定而温柔：“凝霜，你放心，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会忘记我们的初心。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司马凝霜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希冀：“明珠，你真的……不会变吗？”

邵明珠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不会。我答应你，等一切稳定下来，我们就离开这喧嚣的尘世，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司马凝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两人相拥片刻，邵明珠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轻声说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司马凝霜点了点头，目送邵明珠离开。等他走出殿门，她才缓缓躺回床榻上，望着头顶的帷幔，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爱邵明珠，爱得深沉而执着，可是她也清楚地知道，这宫中的权力斗争从未停止过。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漩涡中坚持多久，也不知道，邵明珠的承诺，是否真的能够实现。

然而，此刻的她，只能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们的未来。

邵明珠走出永乐宫，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抬眼望去，宫内的景象与昨夜的混乱相比，虽已平静了许多，但叛乱的痕迹依旧随处可见。

地面上，暗红色的血水还未完全干涸，与泥土混在一起，形成一片片斑驳的污渍。几名太监正提着水桶，用刷子费力地清洗着石板上的血迹，水泼上去，血水顺着缝隙流淌，却似乎怎么也洗不干净。宫墙和围栏上，密密麻麻的弹孔清晰可见，火枪的威力在这些痕迹中展露无遗。几名工匠正忙着修补破损的墙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清晨的宫中显得格外刺耳。

宫女太监们低着头，忙碌地打扫着庭院。有的搬运着破损的家具，有的清理着散落的兵器碎片，还有的用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碎屑。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见到邵明珠走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跪倒在地，齐声行礼：“见过侯爷！”

邵明珠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都起来吧，继续干活。”

众人这才起身，继续忙碌起来。然而，人群中却有几名宫女偷偷抬眼，目光在邵明珠身上停留片刻，眼中带着几分仰慕与敬畏。其中一名容貌清秀的宫女更是大胆，趁着邵明珠走近时，微微侧头，朝他投去一抹含情脉脉的眼神，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邵明珠察觉到她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未多言。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无论是宫中的宫女，还是朝中的大臣，总有人试图用这种方式接近他。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只有昨夜平叛的余波和接下来的布局，对这些小动作毫无兴趣。

就在邵明珠刚走出永乐宫不远，便见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来，恭敬地跪地行礼：“侯爷，弘训宫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邵明珠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心中略感意外。羊献容向来谨慎，极少主动召见他，尤其是在这种敏感的时期。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