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清被问住了。

他原本是狠着心肠来的，可现在看到地上那般失魂落魄的沈嘉岁，他心疼了。

走上前，想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良久才艰难地挤出一句：“岁岁，别捡了。”

“破碎的玉佩，就算你捡起来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沈嘉岁哭着摇头，声音几度哽咽：“不，我可以的，子清哥哥，你相信我……”

叶子清边摇头边后退：“没用的。”

想起丞相的话，他再次狠下心肠：“岁岁，我们退亲吧！”

“叶子清！”沈从良气得青筋凸起，想要打人。

沈嘉岁站起身拦住了他：“爹，算了！”

她不顾手指的伤口，泪眼婆娑地望着叶子清：“好，我答应退婚。”

“岁岁！”沈从良和秋寒霜都心疼地喊了她一句。

没想到沈嘉岁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叶子清心中很复杂。

他心里胡乱想着，莫非是因为失去了清白觉得配不上他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中又带上了几分愧疚感。

“岁岁，对不起，这些年你们沈家资助我读书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沈嘉岁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充满了不舍：“子清哥哥，你如今是探花郎了，岁岁不能嫁给你是岁岁的遗憾。”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声音再度哽咽：“岁岁只愿，你此生平安顺遂，前程似锦。”

说完这话，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要碎了。

叶子清此刻内心的愧疚达到了顶峰：“岁岁，是我对不住你，三日后我会将银子送来。”

他走后，沈嘉岁脸上的难过瞬间消失。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对着下人吩咐道：“将这地上的垃圾扫起来，有多远扔多远去！”

一旁的沈从良和秋寒霜看愣了，待下人出去后他们面露不解。

“岁岁，你这是……”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莫非这丫头受到刺激，有些精神失常？

沈嘉岁从身后搂住二人的胳膊，宽慰道：“爹娘，我没事的。”

秋寒霜忍不住问：“可你刚刚还那般难过，你可千万别强撑着啊！”

“哎呀，我那是装给他看的，我真的没事！”沈嘉岁大大方方地说。

装的？

这下他们更不解了。

沈嘉岁将门给关上，低声给他们解释了缘由。

“其实，叶子清早就有退亲的想法，他半个月前被丞相召进府中，要他娶丞相千金，他答应了。”

沈嘉岁不打算隐瞒他们，于是如实交代。

“什么？！”

沈从良和秋寒霜充满了震惊。

意思是叶子清要娶丞相千金，不要他们家岁岁了？

沈从良有些不愿意相信：“岁岁啊，你从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沈嘉岁颔首：“爹，绝对可靠，不久后他就会娶丞相千金，您等着吧！”

秋寒霜气得牙痒痒：“你刚刚怎么不说，不然老娘非骂死他不可！”

“娘，咱们是民，他现在是官，民怎可与官斗？”

“不拆穿他，他还能良心愧疚还了银子，可若是刚刚撕破了脸皮，这银子可不就相当于喂狗了？”

“咱们是商人，不能跟银子过不去不是？”

三日后，叶子清送来了两千两白银，二人彻底退亲，再无瓜葛。

皇宫内，御书房。

顾修远批阅着奏折，面色冷然：“可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