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人,你就甘心做一辈子旁人棋盘上的棋子,你愿意做,本宫还不愿意呢。
我要是你,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张才人笑了:“臣妾随便拉一个,娘娘就会信吗?”
当然不会,苏恋卿又不傻。
过了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年纪了。
“娘娘,听臣妾一句劝,别再纠结了,上次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
“放屁,我他妈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敢这么害老娘。
老娘非得把藏在背后的乌龟王八蛋,揪出来不可,动土动到太岁头上,活腻了。”
苏恋卿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自然是生气的。
何止是生气,都满口国粹了。
张才人却浅浅地笑了:“都说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这才是娘娘本来的样子吧。能在最后见到娘娘本来的样子,臣妾也算是有福气。”
苏恋卿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张才人到都死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原以为是贵妃做的,现在看来张才人后头有一只更大的手。
那贵妃到底做了多少,在这盘棋上又充当什么角色。
苏恋卿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香跟在身后。
张才人的话有几分真?是敌人故意抛出来,让她自乱阵脚的,还是专门劝她的。
苏恋卿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暗中推动一切。
到底是谁干的,她为何是别人棋盘上的一个棋子。
换句话说,为什么偏偏是她。
什么时候入局的。
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团线头,怎么都理不顺。
“娘娘,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云香,你说谁要害本宫?”
“娘娘,奴婢哪能猜的准,您相信张才人说的话吗?”
“不可全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并不是对谁都适用的,万一她就是想在死的时候,恶心本宫一下呢。
本宫追查半天,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本宫就怕,万一是真的,那幕后做局之人,到底是何居心?”
苏恋卿一来就替原主收拾烂摊子。
原主那样的性格,能在宫里活那么久,也算是奇迹。
苏恋卿看着一片乌云,遮住月亮。
“云香,本宫总觉得京城要变天了。”
“娘娘,夜里凉,咱们早些回去吧。”
“也好。”
第二日,苏恋卿睡醒时,早已日上三竿。
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
脑袋昏昏沉沉的。
“娘娘,陛下身边的王公公,来了两次了。陛下请娘娘去御书房一趟。”
苏恋卿揉了揉眼睛。
皇帝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他喜欢早起,又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早起。
还是做蚯蚓的时候舒服。
开心了就推土,不开心就在洞门口晒太阳。
只要躲着点头上飞的鸟,便不会有事。
做人太辛苦了。
难怪话本子里,神仙犯了错都要去人间历劫。
苏恋卿睡眼朦胧的过去时,宁怀远正批奏折。
“醒了?朕让人去看了你两回。”
苏恋卿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咳咳…臣妾还在病中呢。”
“朕知道,朕不是没打扰你休息,等你睡醒才告诉你的。左右没什么人,坐吧。在朕这,不用拘礼。”
苏恋卿看着皇帝拿着折子,用蘸了朱砂的笔,在上头勾勾画画。
随手又拿起一本,眉头越皱越深。
叹了口气,又将奏折合上。
一堆奏折批完,桌案上堆成小山。
皇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才想起不远处还坐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