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远更不解了:“生病了就去找御医,朕是会看病还是会抓药,找朕过去做什么,坐在那里干瞪着眼?”
宁怀远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双标,十分的双标。
传话的公公敢怒不敢言。
皇上,又不是奴才想打扰你和淑妃娘娘的,没办法,奴才就是个传话的。
话得传到才好。
皇上,您不能满腔的怒气都发在奴才身上,奴才实在是冤枉啊。
“是,奴才也是这么说的,可张才人身边的宫女说,张才人一定要见到陛下。”
宁怀远的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
后宫的嫔妃偶尔撒娇,那是情趣。
像张才人这样,不怎么会撒娇,还要硬撒娇的,那就只能是悲剧。
苏恋卿起身道:“陛下,既然张妹妹宫里来人请了,那陛下就去看一看吧,万一张妹妹真的病得很重怎么办。”
“爱妃,你这是把朕往外推,旁人都是生怕朕不去她们宫里,你倒好,反而把朕往外推。”
“那是因为臣妾知道,陛下无论在哪里,陛下心中都是有臣妾的。陛下就看看去。”
苏恋卿还真是把人往外推,直接上手的那种。
皇帝对淑妃说的陛下心中有臣妾,这几个字反复的回味了一番,心情美滋滋。
皇上只要心情好了,那便是十分好说话的。
“行了,不用你着急赶着朕走了,朕知道你和张美人姐妹情深,那朕就去张美人那里走一趟,你多少也能放心一些的。”
苏恋卿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张妹妹不舒服,臣妾本该去看看的,可臣妾这身子到底是经不起折腾,便只能改日了。”
“朕去就行,你好好养着。”
皇帝走后,苏恋卿看着空荡荡的锦盒,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张才人在宫里大吵:“都愣着做什么,快去请皇上,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底下跪了一排宫女,各个面如菜色。
其中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宫女道:“才人,罗儿姐姐已经去请陛下了,只是陛下如今在淑妃宫里,恐怕一时半会…”
那宫女说完,头更低了。
生怕张才人手里的茶具,就砸在自己身上了。
张才人什么德行,她们几个还是清楚的。
一言不合就打骂奴婢,简直不把宫女太监当人。
张才人身边的罗儿,也时常挨打挨骂,何况是他们呢。
众人低下头,不说话。
张才人听到淑妃娘娘几个字,脸色更难看了。
仿佛被人喂了鹤顶红那般。
淑妃的命怎么就那么好。
皇上事事都想着淑妃。
就连淑妃犯了死罪,皇上都想保住淑妃一命。
苏恋卿她哪里值得皇上这样。
她的这张脸,到底哪里比不上苏恋卿那个贱人。
这话不是在淑妃面前说的。
倘若淑妃知道,肯定会贱嗖嗖来一句:“还真比不上。妹妹宫里镜子没有,连清水也没有吗。
那尿总该有的吧,妹妹闲来无事时,不妨照一照,妹妹的那张脸,到底哪里比得上本宫了,本宫竟一点都看不出。”
还好这些话不是在当着淑妃的面儿说的。
不然张才人就更难受了。
张才人恨不得把苏恋卿凌迟。
但那又怎么样呢。
苏恋卿还是好好的淑妃娘娘,甚至备受恩宠。
张才人听到淑妃,仿佛被人踩到肾上一般。
彻底发疯。
“那就继续去请,不管什么办法,一定把皇上请来,否则……”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响起了宁怀远的声音。
“否则怎么样?张才人,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火气这么大,差点把朕的御书房都烧了。”
完犊子了,发火被皇上现场抓住了。
宁怀远进去便看见地上跪了乌压压的一片,宫女太监各个都像筛糠一般。
宁怀远心想,张才人也不像表现中的那么恭顺。
原来私底下脾气这么大。
那淑妃那么柔弱的人,迟早要被张才人带到沟里去。
张才人放下手里刚要砸的茶具,显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