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在上游炸坝的军械,可还在我这儿?”
张地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块玉佩正是他当年私藏水文图的信物。
楚皓冷哼一声,大手一挥:“把人押下去,秋后问斩!”
林婉看着被押下去的张地主,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深深的疲惫。
这场斗争,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和残酷。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阴沉沉的天空,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主坝渗水!需要沙袋!”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孙工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进雨幕中……
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狠狠地砸下来,瞬间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水雾之中。
孙工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冲进雨幕中,他嘶哑的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支离破碎:“主坝…渗水!需要…沙袋!”
林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雨水混着汗水,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吼道:“带人去拆知府的营帐!那上好的布料,能扎八百个沙包!”
楚皓愣住了,他看着林婉,这女人,总是这样,胆大妄为,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婉已经赤着脚冲进了泥泞之中,雨水溅起的水花,在她身后形成一道道水痕。
赵工程师看着林婉的背影,眼眶一红,也跟着冲了进去。
他知道,林婉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所有人,她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拼尽全力去守护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楚皓看着那道纤细却又无比坚定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也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他踩在泥泞的土地上,一脚踩碎了知府遗落在地上的官印,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对知府最大的嘲讽。
夜深了,雨还在下,只是小了一些。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林婉蜷缩在简陋的床铺上,剧烈地咳嗽着。
楚皓坐在她身旁,眉头紧锁,他轻轻地拍着林婉的背,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突然,林婉猛地咳出一口血,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床单,触目惊心。
楚皓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翻开药箱,却发现里面全是些治疗外伤的药,根本没有治疗内伤的药。
他这才意识到,林婉一直把最好的药都留给了那些受伤的工人,而自己却默默承受着病痛的折磨。
楚皓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一把将林婉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声音沙哑地说道:“明日我去面圣,让这工程刻在国史里!让后世人都知道你的功绩!”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炮声,林婉却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一丝疯狂:“先让工程队去挖知府的祖坟!挖一条排水渠!让他祖坟也尝尝水患的滋味!”
一个浑身湿透的侍卫跌跌撞撞地冲进帐篷,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声音颤抖着说道:“王爷…皇上…皇上的密旨…”
林婉在暴雨中,艰难地收集着被冲毁的账本残页,试图拼凑出完整的证据。
这时,赵工程师突然递过来一卷东西,沉声说道:“王妃,您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