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就如同一只受到惊吓后仓皇逃离现场的野狗般快速消失在视线之外。
看着这一切结束后的场景,杨珍珍自认为今天是她取得了胜利。
虽然整个过程可能并不怎么光彩亮丽,但她仍然感到异常开心和满足。
喝下了一口水润湿喉咙之后,杨珍珍已经开始考虑等见到好朋友该如何描述刚刚发生的激烈争执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周大全正以一种非常惊讶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自己。
“娘,娘,你……”
“怎么样,厉害吧?”
感受到儿子的目光,杨珍珍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仿佛憋屈了很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次彻底的宣泄机会。
对于母亲所展示出的这份“勇猛”,周大全却只是抿着嘴巴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或立场。
因为在他印象当中,如此激烈的争吵绝对不符合母亲平日里的形象。
考虑到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来避难,杨珍珍心中焦急不已,直接转向了她的儿子周大全。
“大全,以前你不是经常去西山那边吗?知道那里的深山中有没有适合暂时住的地方吗?”
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和期待。
“住下?娘,问这个干嘛?”
周大全感到非常困惑,不解地皱起眉头问道。
“你不用管为什么,只说有没有就好了。”
杨珍珍坚定地说,不愿多做解释。
“地方确实有。傅叔叔在那里建了一间小木屋,每次我们进山打猎的时候一待就是好几天,晚上就睡在那里面。”
周大全详细地描述道,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简单却温暖的住所。
听到这里,杨珍珍立刻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快给我讲讲那个地方怎么样?附近有没有水源?会不会被野生动物闯进来?好不好找啊?”
“娘,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来了?今天真是怪怪的。”
周大全越发觉得母亲的行为古怪,心中甚至猜测了起来,“不会是因为今天和外婆闹僵了,想着要去山里躲躲吧?”
说到这里,他点了点头,仿佛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杨珍珍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终于决定将心中的担忧与他分享。
反正是迟早要说的事情。
她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决定对周大全坦白一切。
“这几天我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梦见今年过年都不下一滴雨,盘山河干枯了,满山黄土一片,粮价疯涨,很多人挨饿死亡。”
周大全听了之后轻笑起来,他看着母亲,试图安慰道:“娘,这只不过是个梦罢了。”
“我也这样想过。”
杨珍珍的声音略显沉重,“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是同一场噩梦,你觉得这仅仅是个偶然吗?”
她望着周大全,脸上的表情非常真诚。
在这个信息相对闭塞、人们普遍敬畏鬼神的时代背景下,杨珍珍将这个关于荒灾的故事描述得十分离奇。
她的话语间透露出一种神秘的气息,让周大全听得心里不禁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