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商商拿到离婚协议书时,人有一瞬恍惚。
原以为他还要耍花样,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爽快就签字了。
“谢谢了。”
池眘见她迅速把文件收进包里,生怕他下一秒反悔的样子,气笑了。
“后续财产转让你要配合,随叫随到。”
叶商商歪头扬起一边眉:“放心,只要你一个月后准时跟我去拿离婚证,什么事我都愿意配合你。”
礼尚往来谁不会?
说完,叶商商准备离开。
池眘叫住她:“这么晚了,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他顿了下:“我可以睡其他房间。”
叶商商拍了拍包里的协议书:“我们已经是准离婚夫妻,得保持距离。”
她边转身边道:“真担心我,以后不要挑这种时候办事,走了。”
她背对他,随意扬了扬手。
池眘看着她下楼的背影出神,直到楼下响起车引擎声。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红色跑车在夜幕中潇洒离去的车影,一种迟钝的凌迟感铺天盖地罩了下来。
他拿起手机:“舒言,出来陪我喝一杯。”
……
周舒言抵达时,池眘手边已经空了一瓶洋酒。
他像是被隔绝在震耳欲聋鼓声和彩灯之外的真空世界,一杯一杯机械地喝着,连光影路过他都黯然了几分。
周舒言拿过手里的酒瓶:“阿眘。”
池眘抬头见是他,手随意一指:“坐,陪我喝酒。”
周舒言将酒瓶放远,在他对面坐下:“发生什么事了,你居然会借酒消愁。”
相识二十多年,这还是周舒言第二次见他喝成这样。
第一次是大一,有段时间他心情出奇的好,结果有一晚上,大家找不到他,最后在天台发现他时,他身边倒了一箱空啤酒。
如果是顾绍远,周舒言不会放心上,因为绍远本身就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不像阿眘喜怒不形于色喜,任何事都内敛于心,随着年岁增长,他越来越看不透阿眘。
而往往这样的人,一旦露出异端,那便都是大事。
池眘往后一靠,看着头顶吊灯,眼神微微出神。
周舒言等了会,没等到他回答,以为他不会说了,正要开口突然听他开口。
“商商要跟我离婚。”
周舒言愣住,没想到圈里传的谣言居然是真的。
他反应过来:“她想离,但你不想?”
池眘自嘲勾唇,无声笑了下:“她说,如果爱她,就放她走。”
周舒言愣住:“你答应她了?”
“不答应不行,她都要被我养枯了。”池眘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