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一脸精明的武总旗,在听到这话后露出憨憨的笑容。
目光紧盯着县衙门口,意有所指开口:
“我这个人五大三粗,但重情重义,爱家爱国,眼里揉不得沙子。”
“朝廷腐败,都指挥使司亦是腌臜不堪,昨夜王县令贿赂都指挥使司来的执令,在洛北城买了个文官。”
“明日清晨,王县令便会随都指挥使司官兵举家搬迁,前往洛北城。”
“你说这样一个贪官,路上被叛军流民截杀,是不是很正常的事?”
武总旗话音刚落,柳羽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县令全家是随都指挥使司官兵上路,山匪流民轻易不敢招惹。
哪怕是叛军,在考虑到截杀都指挥使司官兵,可能会引起朝廷震怒。
也轻易不敢找事。
武总旗说自己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又专门提一嘴,贪官被截杀是很正常的事。
这不就是知道自己胆子大,人聪明。
让自己扮作山匪或叛军,拦路截杀王县令吗?
你娘的。
堂堂一个总旗,长得又不像是个有脑子的人,居然逼着你手下,干怎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柳羽能乐意就怪了。
当即挪移道:
“那要是,没人敢截杀呢?”
武总旗嘿嘿一笑:
“那我就只能查查,刺杀县令的杀手是谁了。”
“虽然王县令没被杀死,但毕竟死了一个小妾,还是在县衙里死的。”
“你说说这凶手,居然嚣张到这个地步,敢在县衙里杀人,我能不给他揪出来,给朝廷一个交代吗?”
柳羽眼睛死死盯着武总旗。
心里直骂娘。
交代,交你老母!你咱不把你老母交代出去呢?
抓着老子的把柄,就非逼着老子干坏事是吧?
柳羽真想一剑攮死这狗贼。
偏偏这狗东西不仅是自己顶头上司,看这体型,自己还不一定打得过。
思前想后,柳羽只能没好气道:
“有都指挥使司官兵护送,只怕山匪叛军就实在有本事,最多也就放暗箭给王县令射死而已。”
“这些送往洛北城的金银珠宝,只怕一分也抢不走。”
武总旗满不在意的摆手:
“这都不重要。”
“王县令也不重要,没有他,才是最要紧的事。”
柳羽冷哼一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掉头就往回走。
武总旗也不阻拦,只是笑盈盈地望着柳羽的背影。
想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到底会给自己交出怎样的一份答卷。
回到城门楼子里,李晟几人已经在床榻上睡下。
柳羽本意是不想打搅的。
奈何顶头上司太不是人,时间掐得太紧。
只能是无奈的当了回恶人,把李晟陆游等人,挨个从床上叫醒。
都醒了后,一伙十人围在火堆边。
柳羽郁闷,在锅里用热水热了壶清酒,一杯接一杯喝着。
李晟看得一头雾水:
“发生啥事了?”
“武总旗单独把你带走,找你麻烦了?”
柳羽摇头。
陆游皱着眉头开口:
“那是因为什么?”
“能给你气得,菜都没有猛喝酒?”
小半瓶清酒下肚,柳羽已经是有了三分醉意。
抱着酒壶,冷笑盈盈:
“说句实在话,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你们为什么会那么害怕武总旗。”
“在我看来,他不过就是个插标卖首,阴险狡诈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