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醒来,她果然又失明了。
傅施越轻叹:“这就是不听医嘱的后果呀。”
暂时失去视力后,她在傅家越发小心,林香香基本寸步不离跟在身边。
只是疑虑的种子在心底种下,就没那么容易铲除。
上一次被傅老爷子打断,傅霆彦没有分辨出傅施越失明的真假,这几天他一直找机会想要再次试探。
傅霆彦提着一壶烧开的水靠近饭桌,傅施越正独自坐在那里。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傅施越微微偏头,“你最近倒是轻松。”
“爷爷卧病在床,我肯定要多在家关心。”
傅霆彦站到她旁边拿杯子,眼睛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傅施越听到动静,撑着桌子起身,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就在这时,傅霆彦突然松开玻璃杯,杯子砸在地上啪嚓一响。
傅施越起身的动作一顿,傅霆彦已经举起水壶往她放在桌上的右手浇开水。
“啊!”
傅施越迅速抽回手痛呼出声,右手手背一阵火辣辣的灼烧刺痛。
她高声怒喝:“傅霆彦,你要干什么?”
傅霆彦抬着下巴若有所思,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傅施越刚刚的动作,是一个双目失明人该有的反应。
难道他多虑了?
傅霆彦眼睛眨了一下,语调平平:“不小心手滑,把水倒到了你手上。抱歉。”
傅施越扶着右手,白皙的手背一片刺眼红肿,严重的部位已经开始冒出水泡,看着便骇人痛苦。
林香香一听到傅施越的声音立马从傅老爷子房里跑了出来。
毫无准备看到傅施越面目全非的手,她火气噌地一下升起来,“你对大小姐做了什么?”
林香香飞奔过来大力推开傅霆彦,“离她远点!”
傅施越的手止不住颤抖,手背鼓起越来越多亮莹莹的水泡,林香香心疼死了,迅速带着她找水龙头冲手。
白嫩漂亮的一只手变得又红又肿,林香香不敢碰,生怕加剧傅施越的疼痛。
她带着哭腔愤愤不平:“小姐,他用热水烫你,简直没有人性!”
傅施越嘴角紧抿,绿色的青筋在白细颈脖上异常显眼。
太疼了!
就像一万根针密密麻麻扎着她的手,反复拉扯着全身的痛感神经。
傅施越从牙缝着挤出两个字:“疯子。”
傅霆彦太疯了!
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她料想他还会在哪里给她设陷阱试探,但没想到他敢明目张胆拿开水浇她。
变态!
现在她还处于失明状态,遇到的事情都是最真实的反应,也不知道今天的试探有没有打消傅霆彦的怀疑。
傅施越暗暗握紧左手,今天的烫手之仇,她记住了。
“林妈,知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妈不自在低下头:“没什么事,老先生您安心休养。”
“别骗我!我之前分明听到了知眠的声音。你要是不说,那我亲自下去看。”
傅老爷子说着作势要起身,这可把林妈吓了一大跳。
“哎呀,老先生!医生说了您不能下床!”
“你说不说?”
林妈哪里还敢不答应:“我说我说。您快躺下来。”